不过他的这些经历在有心人眼中,很快就被提炼出了两个关键词,愤怒和复仇
基于唐吉那些和愤怒有关诸如暴怒,比如不高兴什么的外号,以及他和洛萨斯组织之间的复仇故事,很多人都相信,如果你心中满是愤怒,又走在复仇的道路上,你就极有可能得到唐吉的青睐,获得他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首先不是那种被唐吉列在名单上的恶棍,在执法者唐这个名字成为文化符号的第三年,唐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憎恨什么样的行为,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在这种情况下,夜之城前段时间开始一场自下而上的暴怒运动。
那些走投无路,心中充满怒火,深受不公的平民,走上了街头,采取了行动,开始了反击
人类归根结底是逐利的,当复仇这种行为可能会获得利益时,继续忍耐就成了一种低性价比的行为。
暴怒活动的前三天,整个夜之城就像是战火重燃了一般,大街小巷都的充斥着子弹和爆炸,死人大乐透屡创新高。
无数市民走上街头和压在自己头上的帮派成员混战在一起,按照生产关系理论,只要接头帮派存在一天,有血有肉的生产者和不事生产的食腐者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只是前者大部分时间可以说服自己忍耐,而后者则掌握着更强大的武力,唐吉和丁越的存在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当武德昌盛的夜城人不再忍耐,爆发出来的怒火差点把整座城市都烧成灰,整整三个星期,战火未曾停息,最终的失败者是那些罪大恶极的街头战士。
他们赫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人民的战争,在这座城市没有立锥之地。
当他们走在街上时,身后的汽车可能会突然加速,把他们挤压在护栏上,活活顶死,而起因可能是几年前飙车时的一次意外,他们也许早就忘了,但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人会永远铭记。
当他们吃饭时,路过的服务生可能突然抽出手枪,对他们进行处决式的枪击,起因可能是几个月前的一次调戏,一次欺凌,这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找乐子行为,但受害者可能一直没能走出阴影。
当他们睡觉时,隔壁邻居可能会越过窗台,将手榴弹扔进他们的卧室,起因可能是几天前,一次酒后的骚扰,亦或是长期的噪音干扰,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觉得自己是这个丛林中的强者,理应享有更多生活空间的特权,但邻居心中的愤怒与日增长,未曾停息。
一点小小的唐吉式震撼,差点让夜之城地下势力重新洗牌。
超过一千五百具尸体,是夜城人对街头帮派的态度,这座城市受够了,唐吉给了他们反抗的底气。
最早认怂的,是名声相对不错的瓦伦迪诺帮,弯刀亲自处理了三十九个民怨较大的中低层头目,就在海伍德广场上,就在万众瞩目之下。
三十九个人跪成一排,弯刀站在他们面前,伸出手指做出开枪的动作,远处的狙击手直接一枪毙命,然后是下一个。
弯刀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但当他走会自己的办公室时,他的双手颤抖的连雪茄走拿不稳。
“属于帮派的时代过去了。”弯刀对古斯沃塔说道:“你看见了么?我杀死的不是那三十九个帮派成员,我杀死的是瓦伦迪诺帮花了半个世纪所构建的秩序,一种全新的秩序已经压过来了,我们如果不想被碾死,就得学会适应。”
“是唐吉的秩序?”古斯沃塔同样有些惊魂未定,就在两年前,他还在街头追逐过唐吉,双方还发生过枪战。
当时的耻辱,成了现在的荣耀,古斯沃塔在帮派内威望越发强大,一个主要因素就是他当年曾和唐吉面对面发生过冲突,而且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我希望是,但恐怕我们高看了自己,这不过是下面人受唐吉影响,自发的行动而已。”弯刀最终笑了一下:“老子已经老了,不用起适应新秩序了,哈哈!”
弯刀的笑声中满是迟暮之气,但他并不后悔。
瑞卡德恩多姆是在暴怒运动快结束时移居夜之城的,和丁越一样,他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和唐吉之间的内在联系。
从俄亥俄污染区离开后,瑞卡德一个人独居了一段时间,他对未来感到迷茫,同时也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愤怒。
瑞卡德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了失乐园俱乐部在网络上的痕迹,并一一追查了起来。
三十四颗人头,就是瑞卡德的战绩,他把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俱乐部成员都干掉了,同时身上背了一大堆通缉令。
但这些通缉令在一个早上突然全都被消除了,一个和瑞卡德有类似遭遇的执法者后来私下里给他透漏,是ba局那边帮的忙。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ba局的邀请,只不过落款是ba局夜之城分局。
瑞卡德恩多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抵达夜之城的,他对这座城城市的第一印象可说不上好,因为他来时正好赶上了暴怒运动的尾声。
当瑞卡德开着自己买的二手皮卡拍了漫长的队伍终于进入夜之城边境安检口时,不远处同样在排队出城的队伍中突然出现了骚乱。
一辆从城内开来的哥伦布v300货运车一头撞在了边检口附近的一辆轿车上,随后从哥伦布上冲下来了七八个穿着不同服饰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看起来像公司白领,还有的则像是码头工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满心愤怒,而且手持武器。
轿车里一共做了四个人,副驾驶后排那个还没来及下车,就被一把伸进去的手枪一枪打死在车里。
随后就是激烈的枪战,双方全都抵死相拼,没有丝毫余地可言,最后一个被打死的,是轿车司机位后方的乘客,他跪在地上,试图求饶,但最终被强壮的建筑工人用枪托活活杂碎了脑袋。
更让瑞卡德惊讶的是,边检站的安保人员就像没看见这一切一样,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他们只是在战斗结束后要求哥伦布车上的人,把所有尸体都带走。
瑞卡德觉得自己算是开了眼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这里活不过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