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异常强壮的对手,实际力量可能是人类平均值的三到四倍,而瑞卡德,他拿的是唐吉剧本,ba局的内部测试中,他被定性为无法精确读取数据的那个级别
“大块头,看这里!”瑞卡德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粗壮的手臂在他面前好像玩具一样,直接被拧成了麻花。
另一个玩家因为酒精的麻痹,愣神了好一会才收起了笑容,整个人瞬间化为烟雾,顺着风朝瑞卡德贴去。
猩红门徒赋予瑞卡德的战斗本能,让灰黑色的火焰瞬间笼罩了全身,也许是因为他的内心没有多少愤怒,也许是因为瑞卡德对能力的掌控一般,这层火焰只有薄薄的一层,紧贴着他的皮肤。
然而即使如此,那个化为烟雾的玩家也瞬间惨叫着变回了人形,半个身子都好像被火烧过一般。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拎着一把刀从玩家身后的巷子里跌跌撞撞的追了出来,当他看见被瑞卡德按在地上的玩家时,绝望的脸上露出了仇恨,以及惊喜若狂的表情。
他没有浪费这种天赐良机,拎着刀完全无视了瑞卡德,狠狠砍向地上的玩家。
只是听他撕心裂肺的怒吼声,瑞卡德就能听出其中所蕴含的愤怒,然而这愤怒突然就消失了。
瑞卡德看向迸发愤怒的主人,却发现对方此时已经溘然而逝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胸部,一处肉眼可见的塌陷和筋肉人的拳头大小正好合适。
折断的骨茬在剧烈肢体的动作下,要了他的命。
瑞卡德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仇恨,支撑他走到这里,砍出的那几刀?
然而愤怒的主人已经死了,瑞卡德已经无从得知,他有些木然的拿起了那把刀,低头看着那个依然在徒劳挣扎的玩家,试图从中寻找答桉。
没有答桉,玩家的眼神依然充满了蔑视,即使他处于下风,即使他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但他,他们不在乎。
筋肉人甚至挑衅的看着瑞卡德,似乎在责怪对方为什么不动手。
杀人很容易,但用刀杀死一个陌生人,对瑞卡德而言其实并不容易,他的愤怒,截止到现在,都还只针对那些曾伤害过他的人。
面前的玩家,对瑞卡德而言,似乎只是个‘无辜’的陌生人。
然而,来自暴怒的力量蕴含着来自暴怒的愤怒,瑞卡德天然能感受到唐吉心中对玩家的愤怒,这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能从旁边的死人身上汲取愤怒
他举起了刀,带着不属于他,但完全支配了他的愤怒,噼下,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鲜血像滚烫的热水一样喷在自己的胸口。
灰黑色的火焰自体内蓬勃而出,瑞卡德这一刻沉浸在这愤怒中,火焰蔓延到隔壁的尸体上,好像将他们连接到了一起。
他理解了对方的愤怒,接纳了对方的仇恨,这一刻,他们宛若一人。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直到化为肉泥
待到火光冲天,热浪扑面而来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前的血就像一张充斥着暴力的蛛网,在心头晕开,他透过人类脂肪燃烧生起的浓烟,望向黑夜,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虚妄。
他说:我们从火中诞生,也在火中消逝。
瑞卡德看着那具已经在火焰中化为飞灰的尸体,对方好像朝他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洒脱。
瑞卡德喘着粗气,从尸体上站起来,尸体的脑袋已经被砍成了一地肉泥,根本提不成个。
但好在,今天的猎物不止一个,他扭头看向另一个玩家,对方仿佛被瑞卡德吓到了一样,突然尖叫了一声紧紧的闭起双眼。
玩家正在进行下线操作,然而怦怦跳的心脏告诉他,不行。
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玩家终于在这压力下睁开了眼睛,他挣扎着试图逃走,但瑞卡德速度更快,将玩家一脚踩在脚下。
瑞卡德用刀柄敲了敲那颗脑袋,坚硬的头盖骨在金属的碰撞下发出彭彭的声音,仿佛在说这是一颗好头。
“别乱动,我砍的不准,砍偏了受罪的也是你。”瑞卡德斯斯文文的劝告道:“这是我第一次砍人脑袋,别介意。”
听见他的话,地上的玩家挣扎的更厉害了,被烧的皮开肉绽的那半边身体在地上不断摩擦,大片的皮肤脱落,露出下面暗红色有些发白的肌肉。
但这毫无意义,瑞卡德比他们强壮的多,这一刻,他已经露出了属于自己的獠牙,没有猎物能从他口中逃脱。
瑞卡德高高举起那把刀,狠狠噼下,玩家陡然停止了挣扎,整具身体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僵持了几秒钟,随后如同被放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软了下去。
他说的都是真话,他的刀法不好,玩家挣扎的厉害,他砍偏了。
脑袋后面还连着四分之一个肩膀,刀柄卡在肩胛骨的正中间的位置,整个刀刃都因为瑞卡德的力量砍进了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瑞卡德试图把刀拔出来,但脆弱的凡人武器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他这么做时,整把刀都断成了两截。
那把刀好像钉子一样,把尸体钉在了地面上。
“天亮之前,我要看见一颗脑袋摆在我的桌子上,要么是玩家的,要么是你的”唐吉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瑞卡德看着已经露白的天边,看了一眼那具已经在火焰中焚尽的尸体,扭头走向了之前男人走出来的小巷子。
几分钟之后,瑞卡德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一脚踩在地上的尸体上,一只手抓住地上的脑袋,用力一拽,直接把剩下那点连接扯断。
他就这么拎着还连着半截肩膀的脑袋出发了,地上的尸体,身上的血,手中的尸骸,这一切都仿佛在证明,他才是猎手
整个城市最不,第二凶残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