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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不起。”
“呵。”
墨倾嗤笑一声。
“姚德轩确实有做过对不起你们之事?”闵骋怀面露诧色。
墨倾吃着蜜瓜,没说话。
倒是闵昶,听了一耳朵后,狐疑地问“爷爷,六十年前,中医逐渐没落了吧。像姚德轩那样的人,万年不是该住院吗,怎会让你成为他的大夫?”
“哦。”闵骋怀语调很慢,缓缓说,“因为便宜。他的儿孙舍不得花钱,就用中药续着。请的也是最廉价的庸医。我给他免费看病,是回报他的恩情。”
“他儿孙不是凭借他的名声和人脉,在教育界混得风生水起吗?”闵昶不明白了。
“是,但姚德轩老年对他们没用了,便成了累赘。”闵骋怀颇为感慨地摇头,“姚德轩风光大半生,晚年倒是凄惨得紧。”
墨倾又吃了一块蜜瓜,凉飕飕地说“报应。”
“姑姑说得对。”闵骋怀立马接过话。
闵昶往嘴里塞水果,让自己没空说话——他怕忍不住吐槽闵骋怀两句,被闵骋怀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几日后,气温骤降,东石市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室内开了暖气,温暖如春。
江刻清晨醒来,听到庭院有些微动静,思索片刻,下床走向阳台。窗帘缓缓向两边散开,清晨的微光透射进来。
他拉开落地窗。
阳台外,落了一层积雪,刺骨冷风迎面而来。他顿了一下,步入阳台,眼睑微垂,视线在庭院一扫,瞧见庭院那抹白影。
墨倾穿了一身白,是她的睡袍,迎风飘动,露出一双的脚,白皙玲珑的脚染上一层浅红。
她手里捧着一个篮球大的雪球,走到一个半人高的雪人面前,半蹲下身,把雪球放在雪人的身上充当脑袋。
小江江在她身边跳舞,咿咿呀呀地唱着儿歌,是一首古老的曲子。
江刻静静地看着,一动未动。
“早。”
用道具处理好雪人的五官,墨倾缓缓起身,侧首朝他看过来。墨发披肩,明眸皓齿,她眼里一派平静淡然。
跟感觉不到冷似的。
江刻没跟她打招呼,只问“你是跳下去的?”
偌大的庭院,因一夜的雪被银装素裹,只要行走即可留下痕迹。但是,门口没有脚印,墨倾和小江江的脚印是凭空出现的。
“啊。”
墨倾瞜了眼三楼的高度,平淡无奇地应了。
今儿个醒的有些早,她见了庭院的积雪,动了点玩雪的心思,便直接跳下来了。至于小江江,刚巧在她脚边闹腾,就被她一起带了下来。
江刻沉默地盯了她须臾,最后说“早点回来,准备吃饭。”
他转身就回了屋。
墨倾也没停留,弯下腰,随手拎起地上晃悠的小江江,赤脚踩在冰冷的雪面,不疾不徐地进了屋。
……
下雪天总是会寂静一些,以往清晨时飘来的声响,好像都被积雪吸收了。
今天早上,墨倾和江刻吃早餐时,格外安静。
墨倾吃完早餐,去楼上换了身校服,拎着书包下楼。
路过客厅时,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江刻,不轻不重地开口“把这个带上。”
脚步一顿,墨倾回过头“什么?”
“暖手的。”江刻看了眼茶几上的暖手宝,意有所指地说,“正常人不会在大冬天打赤脚,而是打着摆子想方设法地取暖。”
“我尽量。”
墨倾走过来,顺走了暖手宝。
暖手宝外面还套着一个袋子,软绵绵的,而跟暖手宝一起放在袋子里的,还有一张使用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