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随意挥手免了他们的请罪,对着景澜道:“东西收好,等父皇醒了呈给他看。”
景澜眼神一慌,刚欲解释,就对上封清歌了然一切的神情。
“你如今既是本殿的护卫,本殿便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封清歌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不顾景澜越发慌乱的眼神,转身看向城墙之下,平静道:“五皇叔,念在你我血脉相连的份上,你今日若是退去,我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不追究你私自入京之事。”
并不是她不想除去襄阳王,而是动不了。
前世父皇死后,襄阳王迅速入宫登基,并且飞速掌握了朝政。
其中除了他明里暗里将近四十多万的军队,还有朝中不少暗桩的功劳。
今日若是和襄阳王彻底撕破脸,这人不顾名声要反,对她来说极其不利。
驻京军队不过三万,京中禁卫和普通巡逻士兵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想要和襄阳王带来的人对抗,无异于瘦狗挑衅悍狼。
况且父皇如今还在昏迷之中,若是襄阳王一口咬定她和父皇是被乱党挟持,以率兵平乱的借口冲入皇宫,此事怕是难有回旋余地。
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襄阳王,最起码在父皇醒来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个比豺狼还要狡猾凶残的家伙察觉到异样。
“既然大侄女提起皇兄,那本王也可以告诉你,本王就是奉了皇兄的命令入京平定叛党!”
“你个老子的!”
听到他如此说,杨建安瞬间爆出一句粗鄙之言。
“京城这么多好儿郎,何时需要封地藩王来平定乱党!”
襄阳王这话,温和点说法是皇帝不相信京城驻军的实力。若是偏激点,那简直就是指着鼻子骂他们和乱党勾结!
“本王有皇兄密令。”襄阳王不屑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你们西郡守军不在城外操练,大举入京,谁知道安得什么心!”
杨建安看到卷轴上暗绣的龙纹,神情巨变,身体僵硬在胯下骏马之上,分毫不动。
“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行礼!”
话语字字铿锵,直冲城墙之上。
见圣旨如见皇帝,襄阳王还真是心思缜密。
封清歌凤眸冷冽,厉声道:“景澜!”
她一个字都没说,仅仅只是叫了景澜的名字,景澜便福至心灵,从一旁士兵手上夺下了一把弓箭递了过去。
视野一角瞥见弓箭,封清歌二话不说拿起,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普通侍卫佩戴的五等弓,被她轻易拉了个满圆。
林立等人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普通的木头羽毛箭矢咻的一声射了出去。
精准射中襄阳王手中明黄色卷轴的一角,将其狠狠钉在了地面上。
刚刚翻身下马的杨建安等人,看着散开一段的明黄色卷轴上空空如也,立刻叫嚷起来。
“襄阳王,你竟然假传圣旨!”
襄阳王阴冷眼神地扫过杨建安等人,抬首看向高高城墙之上模糊不清的身影,心头杀意肆虐。
“封清歌!损毁圣旨可是砍头大罪!”
他先声制人,可封清歌也不是遇事慌乱的稚子。
“损毁圣旨的前提是,你手上那道确实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