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覆水难收,话一出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回过神的巧果快步走到封清歌身边,将自家主子扶起来,看着封清歌悲戚失落的神情,冲动道:“三殿下,我家殿下对您如何,阖宫上下人尽皆知。您即便不感念我家殿下庇护弟弟之心,也不必如此说来伤我家殿下的心!”
“主子没发话,谁准许你开口的?”本就懊恼的封清玉,又被巧果说中最不愿提起的心事,瞬间暴怒,“你们长乐宫就是这样守规矩的?!”
“封清玉!我长乐宫如何,轮不到你来管!”
自带清冷贵气的少女声音响起,其中蕴含的威严之意,骇的毓秀宫之人瞬间跪了一地。
封清玉被怒意充斥的脑子一激灵,抬眼对上封清歌冰冷无情的凤眸,瞬间如坠冰窖。
“既然你醒了,本殿便不多留。”
不等封清玉补救,封清歌便看向李太医嘱咐道:“仔细调理三殿下身体,尽量让他恢复如初。”
李时行礼应是,心中对此刻还不忘关心三殿下身体的长公主,充满了敬佩。
嘱咐完李时,封清歌又将目光转回脸色惨白的封清玉,淡漠道:“日后你毓秀宫也莫要和我长乐宫来往,我受不起!”
丢下一句话,封清歌便在巧果搀扶下摇摇晃晃离去,任凭身后封清玉如何懊恼悔恨,都不曾回一下头。
走出毓秀宫,巧果看着封清歌难看的脸色,立刻遣人从长乐宫将她专用的鸾架带来。
一路上,封清歌一言不发,垂首看着地面,只留下忧郁气息尽显的侧脸。
长乐宫众人担忧看着封清歌,心中对毓秀宫那位主子多了几分厌恶。
回到长乐宫,封清歌随意喝了几口芷眉早早煨好的燕窝,匆匆洗漱一番,便回了寝宫补眠,至于巧果她们会如何转述在毓秀宫发生之事,不在她考虑范畴之内。
反正不会对她不利。
一觉睡到午后,封清歌被一阵饿意叫醒,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起身唤人。
“芷眉芷兰。”
话落,屏风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封清歌刚欲开口说出命令,便察觉到一丝丝不对。
这脚步极轻却很稳,根本不像是宫女的脚步声。
脸上闪过一丝戒备,封清歌纤手伸到枕头下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
不等她将其拿出,屏风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殿下有何吩咐?”
封清歌放开匕首,内心松了口气,紧接着她黛眉皱起道:“景澜,你为何在此?”
屏风外的少年沉默了许久,就在封清歌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景澜突然开口。
“芷兰姑娘和芷眉姑娘害怕打扰到公主休息,便让宫人都守在寝殿外面。微臣担心公主,便想留下来守着。”
“有何可担心?”封清歌眉心舒展,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凤眸专注看向不远处的白玉屏风,半开玩笑道,“宫中戒备森严,我这长乐宫更是高手如云,你还怕有人刺杀不成?”
“微臣多虑。”
封清歌舒展的眉头再起峰峦,殷红唇瓣轻抿,内心不由得抱怨起景澜如今这幅半锯嘴葫芦的性格。
明明前世不是这样,怎么如今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