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微眯着凤眸看向景澜。
景澜不闪不避地对上那双过分明亮的凤眸。
“属下从未小看小姐。”
为了掩人耳目,景澜易容成一个个子不算高的凶悍男人,浑身上下自带煞气,但面对封清歌时,气质温和如旧,和他整张脸沾不上半点关系。
甚至可以说格格不入。
封清歌脸颊微烫,移开目光,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不过是赶路劳苦承受得住。”
“属下并无说小姐娇气之意。”景澜先解释了一句,才道,“如今禹州情况不明,我们早日赶到也好。”
脸上热度退去,封清歌打量着神色如常的景澜,总觉得这人是在故意逗她。
明明直接说后半句话就好,他非要加上前半句。
看了半天没有得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封清歌只能放弃。
“既然知道就赶快去准备干粮。”
说完,不等景澜回答,就一把关上房门回了卧房。
看着紧闭的房门,景澜抬手摸了摸鼻子,掩去眼中笑意,转头恢复凶神恶煞的模样,走下楼去催促店家快点将干粮准备好。
估摸着马匹休息的差不多,封清歌让狸奴抱上还在睡觉的封洁柔,下楼退房。
虽说只待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房钱还是给了一天的价钱。
对于如此大方的客人,店掌柜很是热情地送了他们一些可以在路上吃的咸菜。
封清歌想起封洁柔似乎很喜欢店里面的小菜,便没有拒绝。
收拾好再次上路,这一次足足走了三天三夜,除了偶尔的生理问题,没有一刻停歇。
在马匹彻底累得走不动之前,一行人抵达了永昌城。
看着城门外蜿蜒的队伍,景澜闭目倾听了片刻,凶狠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纠结。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绕路到周边村庄歇息时,身后门帘被掀开了一个小缝。
“怎么了?”
“小姐,永昌城似乎在查来往人员。”
闻言,封清歌示意狸奴将门帘掀开大一些。
透过缝隙看着马车前方不短的队伍,封清歌也有些惊讶。
“永昌城这么大阵仗是在查什么?”
景澜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好像是永昌城知府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让出入。”
“无诏无旨封城查案,这永昌城知府倒是好大的官威。”封清歌冷哂一声,将此事记在了心中,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换条路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庄可以落脚。”
她的心思刚好和景澜吻合。
景澜应了一声,手中缰绳抖动,调转马头离开了队伍末尾,向另一条道路上走去。
车轮刚转动几圈,一匹黄骠马横在马车前方。
眼见着马头要撞上去,景澜手臂发力猛拉缰绳,将马匹勒停下来。
怒意浮现,景澜抬起头,粗声粗气道:“这位军爷什么意思?”
视线触及到他脸上的疤痕,身穿轻甲的男人愣了一瞬,才道:“我看你们刚才有入城的意思,为何突然离开?”
“永昌城入城速度太慢,我家主子急着赶路,想要换条路。”景澜一双描绘出凶悍气息的眼眸死死盯着男人,“难道换路也触犯王法?”
“自然不是。”军官模样的男人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堵在马车前方不让路,道,“知府大人发话,近来路过永昌城管辖范围之人,必须通过主城的文书检验。”
“没听说过这规矩。”景澜拉了拉缰绳,马匹绕过男人向另一个方向走。
刚走没两步,男人又堵了过来,警告道:“你们知道和知府大人作对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