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那就好好休息。”见景澜欲言又止,封清歌半开玩笑道,“阿澜,难道要我像哄小柔一样哄你才能入睡?”
语气玩笑,但她的眼神却很认真。
景澜是毫不怀疑,他若是再拒绝,真的要被当成小孩子哄。
想象一下,殿下将他抱在怀里……
面具下的脸庞浮现一层薄红,景澜迅速低下头行礼道:“多谢小姐。”
“乖。”一直观察着景澜表情的封清歌,神情非常愉悦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边有毯子,自己盖上。”
到这个份上,要是再推辞会显得很矫情。
景澜低声应是。
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裹在身上,坐在车厢一侧的打造成矮柜的一排座椅上,侧身靠着车壁闭上眼睛。
眼皮合上的瞬间,困倦来袭。
不出片刻,便呼吸匀称地熟睡过去。
望着景澜此刻依旧搭在腰间的手掌,封清歌闭眸轻叹。
“阿澜,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再睁眼,凤眸中只剩下巍巍峰峦,险峻高傲,带着睥睨之势。
天边晨光还未露出,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身后低调结实的车厢,离开寂静的小山村,向着西北方向驶去。
担惊受怕一晚上的刘家村人,起了个大早,全副武装赶到封清歌等人昨晚借宿的小院。
只看到房屋门窗狼藉,小院墙壁被整齐一分为二。
至于昨夜借宿之人,没有半点踪迹,连离开的车辙痕迹都没有。
就好像有一辆马车在院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从那之后,本就无人敢靠近的小院彻底成为刘家村人不愿提起的禁忌。
而此刻,给刘家村人留下严重心理阴影的封清歌一行,已经走出京城管辖范围,顺着官道向禹州直行而去。
一路上除了马匹必要的休息,一行人几乎没有停下过。
原本需要十五日的路程,封清歌等人不过花费了七日就已经走完三分之二。
日夜兼程赶路虽快,却很消耗马匹的耐力。
眼见拉车的两匹马需要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封清歌吩咐在外驾车的清灵子,让他将马车赶往离他们最近的凌镇。
抵达凌镇,并未找地方落脚,直奔马市而去。
到了马市,状态不好的马匹立刻引来围观。
“瞧瞧这膘,这体型,真漂亮!”
“老朽在马市干了这么多年,这般健硕的马,还真没见过几次。”
“能买得起这种马,想必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来咱们这小破马市做什么?难不成是钉掌?”
“钉掌?我看你是脑袋钉坏了!好好看这马蹄踩出来的印子,除了几年前退下去的驴老头,谁能有这个手艺?”
听着马车外的议论,封清歌黛眉微蹙,看向一旁景澜:“这一路上的痕迹可都好好处理了?”
正靠着车壁,掀起一角车帘观察外面情况的景澜,收回目光回道:“有清灵子师侄的御风术帮忙,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闻言,封清歌放心不少。
相处这段时间,她大致了解了清灵子的实力。
武功平平无奇,但精通奇门异术。
当初在刘家村,清灵子会选择听话当一个车夫,除了辈分不如人,还因为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奇门遁甲之术,起不到作用。
刨除玄术本领,这位年纪不小的老者打起架来,最多也就能解决掉她和狸奴,想要依靠武力从景澜手下取胜,简直是天方夜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被打还被告状,不如老老实实当车夫,等以后再找到机会再偷偷跑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