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雷声响起,景澜不再废话。
马车疾驰而出。
风打在脸上生疼。
封清歌紧紧盯着远处山谷出口,娇嫩肌肤通红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却不能让她有分毫分神。
哗!
大雨伴随着雷声倾泻而下。
瞬间将马车外的三人浇透。
原本极低的温度,在大雨之下,似乎有回暖的趋势。
没有片刻停歇的雨水,下的人睁不开眼睛。
水流落在山间,冲刷着泥土。
山壁上本就埋藏不深的石块,没有了泥土固定,开始向下滚落。
耳边响起碎石掉落的声音,封清歌和景澜脸色齐变。
景澜扬起一旁的马鞭,重重落下。
马匹吃痛嘶鸣,四肢迈动幅度更大。
雨幕下,马车飞驰,山边落石由小变大。
站在马匹背上的清灵子,从怀中拿出一团细如发丝的白线,屈指轻弹。
一颗即将砸在马背上的落石应声而碎。
见他出手,景澜呼出一口灼热空气,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驾驶马车上面。
封清歌从袖中拿出黑色锦囊,取出里面莲花形状的暗器。
水滴落在暗色莲花上,隐隐冒出一些硝石的味道。
雨势越来越大,马匹跑动的方向开始偏离正道。
察觉到问题的封清歌,心头一紧:“雨太大了。”
雨水将她的声音打散,即使封清歌已经努力大声,但听在景澜两人耳中,也只是隐约能听清楚。
景澜体内劲气运行,内力灌注于声音中。
“师侄,明路!”
“是!”
清灵子应承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蓝色火苗从底端燃起,心中默念宗门秘法,双袖猛然挥动,两道小型风卷从袖中脱出,浮于蒙马面前。
雨水被高速旋转的风卷甩到一侧,马儿眼睛再次睁开,车身逐渐稳定。
马匹能看见前路了,但掉下的落石再次袭来。
清灵子要稳定风卷,无法分心,只能将手中丝线丢向身后。
景澜预判着丝线飘向的位置伸出手。
手指即将勾住丝线之时,轻微颤抖了一下。
丝线贴着指尖飞离。
景澜瞳孔微缩,手腕近乎本能地翻转探出,险之又险地抓住了丝线尾端。
不着痕迹瞟了一眼微微发抖的手掌,景澜直接将其递给了封清歌。
封清歌将丝线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内劲运行手腕轻抖。
她的内劲比不上景澜,但暗器手法却是对方一招一式教出来的。
手中坚韧的丝线飞扬,一打一个准。
所有可能落在马匹身上的小石子尽数改变轨道。
三人合力,马车稳当向着山谷出口疾驰。
雨幕如瀑布,豆大水珠砸在身上,痛感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宛如手臂粗的木棍砸在身上,沉闷生疼。
身体上的疼痛,远远及不上心中的紧张。
视线环顾四周,封清歌视线突然定格在一侧山峦之上。
将近半丈高的大石,摇摇欲坠。
“还能加速吗?”
这次封清歌也想起了用内力加重声音的办法,景澜和清灵子听得一清二楚。
清灵子盘腿坐着马背上,维持着小龙卷的同时抽空回答:“这个速度并不是蒙马的极限。”
显然,他认为还有提速的空间。
景澜单手捂着有些发闷的脑袋,毫不留情打破了清灵子的幻想:“蹄铁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速度过快必然会打滑。到时马车失控,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