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了一把脸,清灵子苦哈哈地道:“卦象前后相合,如果想禹州之行顺利,这绣球必须要留下。”
此处太混乱,他不能说太多。
而这些已经足够。
封清歌平抬着折扇置于胸前,笑意不达眼底:“清叔,看在阿澜的面子上,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反正这孙家确实有她需要的东西。
逗留一两日倒也无妨。
“少爷放心,小老儿拎得清。”
“行。”
简短回了一个字,不等欲言又止的景澜开口,封清歌就将手中折扇举过头顶,气沉丹田。
“招亲绣球在此!孙员外可要履行诺言?”
清澈少年声音,响彻整片天地。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灰扑扑的绣球,心情无比复杂。
抢了这么久的东西,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论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但他们除了恶狠狠地瞪着封清歌外,什么都不敢做。
封清歌无暇理会这些人的无能愤怒,目光锁定在高阁之上。
孙员外似乎很满意不断点头,孙家小姐脸上带着面纱,没有任何表示。
微眯着凤眸遥望高楼,封清歌坏心眼地想着孙家小姐日后知晓她真实身份后,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孙员外不知和孙小姐说了些什么,孙小姐低头迟疑片刻,点头同意。
封清歌有些好奇地后退了一步,用手肘轻轻戳了一下景澜的胳膊,道:“你能否看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知晓景澜会唇语,才有此一问。
“距离太远,我只能看个大概。”
“大概也行。”
闻言,景澜低头思索了片刻,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总结道:“孙小姐觉得你年纪太小,孙员外认为年纪小好蒙骗,还能放在家中好好调教。”
孙小姐带着面纱,他看不见对方的口型,但能够从孙员外的回答中推测出孙家小姐的心思。
封清歌咀嚼了一下景澜这句话,皮笑肉不笑道:“孙员外这态度不像是找女婿,倒像是找冤大头。”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为妙。”景澜附和点头,提议道,“将绣球放下离开,如何?”
看着他极度认真的神情,封清歌笃定道:“你在担心。”
见封清歌已经察觉到,景澜也不再隐瞒。
“这孙家做的是南通北达的倒卖生意,水路陆路门道极多。就连姑父介绍给我们的旧识都比不上孙家消息渠道丰富。”
他们刚抵达陈县,就遇上孙家绣球招亲,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冲着他们来,都应该小心为上。
封清歌听出了景澜的顾虑,但她并不认为这次抛绣球招亲是冲着他们来的。
“若无昨日大雨,我们如今已在前往禹州的路上。”
知晓他们行进路线的人,只有他们自己和前方的暗卫。
如果孙家真的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进行这次招亲,那可就有的他们头疼。
景澜承认封清歌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想让封清歌担下这个名头。
“看这孙小姐的年纪,或许狸奴如今装扮更合适一些。”
听到这话,封清歌怔愣一息,才反应过来景澜内心不愿留下的原因。
笑意攀上嘴角,与之前的场面微笑不同,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让狸奴这个闷葫芦去,你确定孙员外父女二人不会认为我们刻意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