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心中一暖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滑稽,直接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不高兴吧?”
“我没有。”
被戳中心思的景澜立刻反驳。
封清歌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柔韧皮肤很有弹性,让她忍不住得寸进尺掐住了景澜的脸。
“阿澜,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景澜抬起手,轻轻隔开封清歌的手臂,黑眸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好,没有。”封清歌收回手,抿唇浅笑,“那就劳烦‘澜姐姐’等会陪我用饭,如何?”
凤眸专注看着眼前稍矮一些的少年,光彩潋滟。
四目相对,气氛渐渐变得躁动起来。
“柔儿也要吃!”
小丫头举起手插入两人中间,一切暧昧氛围都在清脆的女童声音中被击碎。
景澜低下头掩饰般轻笑道:“你才吃过早饭和点心,不能再吃了。”
封洁柔小脸一垮,求助地看向封清歌。
“阿澜说得对。”封清歌撇开脸,不去看小丫头委屈的目光,“吃太多了会长胖变成小猪仔被人吃掉。”
封洁柔满脸惊恐躲到了景澜身后:“柔儿身上没有肉,不要变成小猪仔被吃掉。”
景澜反手护着小丫头,看向封清歌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你吓唬孩子做什么?”
“不想让她吃饭的可是你。”
封清歌一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委屈模样。
景澜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但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思索了片刻,没有找出问题结症,景澜只得放弃,解释道:“小孩子吃太多了容易脾胃失调。况且我们之前赶路一直吃的都是干粮,突然改成精米细面,小柔身体接受不了。”
看着侃侃而谈的景澜,封清歌突然道:“阿澜,你与我相差不过三岁,为何我觉得你大我三十岁不止?”
这句话很早之前她就想问,但一直没有机会。
她如今的一身本事,除了胸中谋划,剩下有七成来自景澜。
而他们成亲之时,她只有十五岁,景澜也不过只是十八岁。
三年时间,眼前偶尔会情绪外漏的少年,彻底成长为温和沉稳的男人,朝堂周旋不落下风,最后却因她赔上了所有。
说不惋惜那是假的。
但让她放手,绝不可能。
机会她已经给过了,景澜自己选择留下,没有返回的余地。
明媚凤眸中风暴渐起,景澜虽不知她想了些什么,却莫名有些心疼,抬手轻轻覆上封清歌的额发。
“无论是三岁还是三十岁,也无所谓比你小还是大,我想做的事情从不曾变过。”
封清歌瞳孔微微放大,眼中却只有一人。
注视着面前漂亮到模糊了性别概念的面容,景澜笑了笑,道:“为了有能力保护你,我会付出所有的努力。”
药理武功,智谋权术。
精通的不精通的,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
只要可以帮助到他的殿下,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学习。
为一人,以孤身化万军。
他的殿下,就是他的信仰。
透彻黑眸,眼底情绪一览无余。
深不见底的专注深情,像是连绵细雨落入封清歌心中,浇灌着早已生根发芽的种子。
嫩芽破土而出,封清歌突然冒出一股冲动。
“你……”
“贤婿啊,听说蒋家小崽子来找你麻烦了?”
内心吹起的微风停止,封清歌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觉得孙世豪的声音像是破了千八百个洞的老旧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