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景澜温柔注视着封清歌,“阿鸾无需担心我会反悔。”
只要是答应殿下的事情,他绝不会反悔。
无论什么事。
“我担心这些作甚。”封清歌装作不在意,但心里却有一丝甜意,“现在需要操心的后日大婚和禹州之事。”
大雨拖慢他们的脚步的同时,也阻碍信息传回。
他们手上关于禹州的消息,还是三日之前的内容。
三日时间不算长,但禹州这潭水真的不好搅合,必须要掌握第一手信息,才有足够的底气。
“禹州如今明面上还算平和。”
今日上早市,景澜听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讨论几句,大致能拼凑出禹州情况。
不过,这些人只是普通的行脚商人,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限制,并不能作为参考依据。
景澜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让封清歌安心一些。
他的好意,封清歌领会。
但她也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禹州恐怕私下里已经暗流汹涌。
而他们就是将平静潭水下暗流激起的最后一股力量。
凤眸颜色渐暗,冰冷之意在眼底流转。
“禹州,不知会不会遇到熟人。”
“阿鸾是指三少爷,还是五老爷?”
“自然是我那位不安分的五叔。”封清歌略带嘲弄地笑了笑,“凭我那亲弟弟的脑子,还没有本事将手伸到禹州。”
封清玉要是有这个能耐,父皇也不会将此事交给她。
说起来,她还真是要好好谢谢她的“好弟弟”。
垂眸遮住眼中杀意,封清歌语气淡淡道:“等到大婚结束我们就起程。”
迟则生变,他们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能再拖延。
景澜点头,刚欲回答,突然皱眉看向房门处。
下一刻房门被敲响。
封清歌皱了皱眉,道:“何人敲门?”
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才对。
“小少爷,小老儿有事禀报。”
听到清灵子没有丝毫异样的声音,封清歌微微有些诧异。
“原来是清叔,进来吧。”
弯腰驼背的小老头推门而入,看着桌边相对而坐的两人,反手关上房门,道:“小师叔你们倒是清闲,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不仅要将赃物送给主人家,还要对付外面监视的乞丐。”
闻言,景澜内心隐隐有些歉疚:“师侄辛苦。”
“有小师叔这句话,小老儿走这一趟也算是值了。”清灵子眼底划过一丝算计,搓了搓手道,“宗门那边,还望小师叔美言几句。”
听到这话,景澜心中歉疚立刻消失。
难怪以清灵子的性格愿意帮忙送东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此事,我会考虑。”
看着清灵子瞬间塌下去的眉梢,景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但师侄前事,我不会告知宗门。”
清灵子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小师叔。”
“师侄不必客气。”视线转向撑着脑袋看好戏的封清歌,景澜声音放柔了许多,“既然师侄安全回来,蒋家那边应该是信了几分。”
封清歌点点头,对着清灵子道:“今日之事,劳烦清叔。”
“不劳烦,就是差点被人当成贼扭送官府而已,怎么能说是劳烦呢?”
清灵子连连摆手,神情诚惶诚恐,说话阴阳怪气。
封清歌心底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歉意,烟消云散,微笑看着清灵子,意味深长道:“这种事清叔熟门熟路,自然是不劳烦,你说是不是,清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