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山水画加金丝楠木的扇骨。
一柄白玉扇骨绢布扇面。
还有一柄和封清歌原本的折扇很是相似,但其扇面是一位已经作古的f风流名士所作。
这三柄折扇,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卖出千两以上的价格。
蒋文虎能将它们拿出来,可见确实是用了心。
“崔贤侄,我呢,是个粗人。这些东西放在库房里也是积灰。如果你不嫌弃,收下它们就当是老头子我代替儿子赔罪,如何?”
蒋文虎姿态放得极低,令一旁和他斗了大半辈子的孙世豪不由得侧目。
“扇子之事是个意外,蒋伯父无需如此破费。”
那把折扇确实昂贵,可她如果真的有心,完全可以做到一天换一把不带重样。
用扇子威胁蒋光耀,就是想要抓一个对方的把柄在手上。
对封清歌来说,人情永远比银子有用。
今日,若是收下了蒋文虎的赔罪礼,这笔账就此一笔勾销,可不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
在场除了封洁柔,都是心眼比莲藕上孔还多的狐狸。
自然看得出来她拒绝的深意。
孙世豪乐呵呵地看着老对手吃瘪,要不是他们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他肯定要买上几挂鞭炮在家门口,连续放上个三天三夜以示高兴。
他高兴,蒋文虎不高兴。
生意人,尤其是做到他们这个地位的生意人。
在欠人情和欠钱之前,最讨厌前者。
钱好还,人情难还。
谁也不知道今日别人帮助了一两银子,明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些折扇是我的一片心意。”
蒋文虎一张悍匪脸,硬生生逼出孤苦心酸的模样。
“贤侄如此知书达理,想必不会让我这个过了知天命年岁的老头子,天天心里记挂着此事,心里难受。”
想要卖惨博得同情,前提是他真的惨,以及对方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显然,蒋文虎不惨,而封清歌也绝不可能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心软。
“蒋伯父,我是个商人,商人讲究利益。”
看着蒋文虎眼中极速闪过的冷意,封清歌眉眼上扬,嚣张意味明显。
对付这种习惯七绕八绕打感情牌的老油条,和他打太极只会把自己绕进去。
一击正中红心才是王道。
“收下东西带来的效益,只有眼前价值千两银子左右的折扇,日后若是市场变动还可能贬值。”
看着络腮胡半挡住阴沉不定神情的蒋文虎,封清歌浅笑着将下半句话说完。
“但我若是不收,那就是不掺杂任何金钱交易认识一个朋友。蒋伯父,要换做是你,怎么选?”
怎么选?
当然是不要东西,捏着把柄,日后可以时时拿出来说道两句。
身为一个商人,蒋文虎百分百选择后者,但前提是这件事他占据主导地位。
眼前这人,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要是他家那几个小蠢货能有这番本事。
他做梦都要笑醒。
想到这里,蒋文虎意味不明地看了孙世豪一眼。
这老孙头真是好运气,女儿留了这么多年,竟然还真钓上了一个金龟婿。
早知道他不该给自家女儿定亲。
光耀那臭小子也是,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尽给他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