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封清歌眉宇间不耐浮现,景澜抢先一步道:“小弟弟,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和你扮家家酒。”
“什么是家家酒?”
“这不重要。”景澜忍住扶额的冲动,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玄云子执拗地看着景澜和封清歌。
“局势未定,变数良多,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竟然给自己卜算。”景澜眼神骤然严厉,“你师尊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占师可占天下人,唯独不能给自己算命?”
窥视天机本就是谋逆气运之事,更何况以衍算之法窥探自身命数。
轻则短命,重则横死。
眼前这小子身为门内首席,怎会连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住!
见景澜老毛病又犯了,封清歌心中无奈怒意混杂。
这人就连看门老狗都能惦记着冬日加些垫料,却唯独不记得为他自己多留几分关心。
她有时候都觉得景澜是下凡普度众生的神仙。
不然何来那么多同情怜惜心?
目光扫过抿唇不语,一脸倔强的玄云子。
封清歌深吸一口气,强压向对玄云子的不喜,踏前一步,道:“你想留下也可以。”
“阿鸾?”
景澜不解地看向封清歌。
“我有打算。”
封清歌一句话将景澜的询问堵了回去,凤眸冷冷看向玄云子。
“你要留下来,那就必须完全听令。”
有景澜在这里,她必不可能对玄云子出手。
而这个家伙一根筋的性格,她昨日已经见识过。
如果不同意玄云子留下,他必然还会纠缠。
与其在这上面耗费时间,不如直接同意。
人留下总有机会
眼底寒光闪过,封清歌凤眸紧锁玄云子,等着他的答案。
景澜看着她冷然的神情,心头迟疑。
陈县内没有宗门标记,他这个师侄孙,肯定是背着宗门偷偷下山。
让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独自在外,他放心不下。
如果玄云子留下来,他和清灵子都帮衬一些。
至于殿下。
以她的性格,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一个孩子。
脑海中权衡利弊后,景澜收起了想要出言劝阻的想法。
封清歌一直留了几分注意在景澜身上,见到缄默,轻轻拨弄了手腕上透明丝线的纤指放松垂下,凤眸中冷意少了几分。
“你的回答。”
听到封清歌的催促,玄云子紧抿着唇,过了几息才道:“我同意。”
得到回答,封清歌拉住景澜的手腕,向客栈内走去。
封洁柔对着玄云子做了个鬼脸,也快步跟了上去。
狸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一瞬间客栈门外就剩下玄云子一人。
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封清歌和景澜听着身后脚步声不对,转头看向还在客栈外的玄云子。
“他这认死理的性格,是宗门养出来的?”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