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低下了头,道:“这红苕似乎不能连年种植,中间必须要停上一年半载,不然产量会下降。”
竟然还有这种弊端。
可大部分百姓都是靠着土地吃饭,若是一年不让他们种植,那他们肯定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这红苕,有利有弊。
但用来解决眼前危机,可以说是利端完全大过弊端。
“可知道是谁给禹州知州介绍了红苕秧苗?”
禹州降水停止,大约是从四月前开始,与这红苕种下的时间相仿。
而且要让宁城附近百姓皆同意该种红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
禹州知州府少说也准备了五六个月的时间。
其中的时间差,未免太过巧合。
让她不得不多想。
“属下并未探查到。”
暗卫垂首看着地面,额上已经有冷汗溢出。
正在挥剑的景澜,余光瞥见他背后衣物已然开始浸湿,轻声道:“这事一日时间也调查不出来,倒不如我们入宁城后,自行调查。”
景澜这话有理,但大多还是为了帮暗卫说话。
封清歌知道他的用意,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还有其他消息吗?”
暗卫如实摇头。
“退下。”
“是。”
暗卫退下的速度,如来时一样迅速。
不过一眨眼间,后院只剩下景澜和封清歌。
“说好会注意的呢?”
封清歌走到景澜身边,看着他绑着沙袋挥剑,气息丝毫不变,心中忍不住赞叹景澜基本功的扎实。
“这不是心软。”
景澜丝毫不觉枯燥地重复着简单的剑招。
“我本就没有命令他们调查此事,而且一天时间太紧,就算他们真的能查出来什么,也不一定能相信。”
封清歌摇头浅笑,道:“他们对你这个头领更为敬重也不是没有原因。”
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或者造成了重大损失,景澜都愿意给属下机会。
这一点,她可做不到。
封清歌十分清楚她是那种说一,希望别人能做到三的人。
能让她满意的下属,迄今为止还真没有几个。
即便是芷眉芷兰,也只能说是多年主仆默契而已。
“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第一次出任务,还没有转换过来身份。”
景澜知道封清歌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心里有疙瘩,但该解释还是要解释。
“在我这里转换不过来倒无所谓,反正他们敬重你,就是敬重我。”
况且这些暗卫也不是不敬重她,只是敬畏多于尊敬而已。
封清歌有时都有些想要问一问这些暗卫,她到底是哪里吓人,才让他们如此小心翼翼。
“阿鸾的威严气质,世间少有。”景澜似乎猜到了封清歌心中所想,道,“他们不敢直视实属正常。”
他这话不算是马屁,而是事实。
封清歌也知她如今气势不同,会让人产生敬畏之心很是正常,但……
“在我面前都是如此,若是到了父亲面前,岂不是要吓哭?”
手腕一顿,景澜又一次将烂熟于心的基本剑法挥错。
收剑停下动作,看着似笑非笑的封清歌,景澜无奈道:“若是这么容易吓哭,那我白白训练了他们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