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景澜一直想问,只是没有找到机会。
“我那个五叔说,在海域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如今不是在宫里,有些话不好说。
但有这一句话,对景澜来说就已经足够。
“他野心颇大,你就不怕是他故意找的借口?”
“五叔野心是不小,但他身上依旧流着家族血脉。”
这天下,是封家的天下。
即便是封于明这个反贼,也不会有改天下姓氏的想法。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从未信过他。”
只是比起封清玉,封于明这个手下败将,在她心里的仇恨值没有那么大。
而且父皇一直冷处理封于明。
在没有弄清楚父皇真实想法之前,她绝对不能妄动。
否则犯了父皇忌讳,对日后计划不利。
“多防备一些是对的。”
景澜从袖中拿出一个差不多小指粗细的竹筒,从中拿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条。
“家中的消息?”
封清歌拿过他递到面前的纸条,细细看下来,如同琉璃般透彻的凤眸,一点点暗沉下去。
“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好本事。”
冷笑一声,将纸条丢回景澜怀中。
“父亲也是真宠爱他。”
景澜抓着纸条,内力喷涌而出,纸条瞬间化为碎片。
“他毕竟是姨夫唯一嫡子。”
封清歌看着景澜将塞回竹筒的碎片用火折子点燃,冷笑道:“嫡子如何?以他的品行,难堪重任!”
“既知道,又何苦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甩了甩竹筒,景澜看着里面碎片化为灰烬,将严丝合缝的竹筒盖盖了回去。
“我生气还不行?”
封清歌横了景澜一眼。
她本也没有指望之前那些小动作能让父皇彻底厌弃了封清玉。
但她离开还没几日,封清玉不仅重新回到父皇眼中,还摆了小五小六一道,让他们二人禁足半月。
看到封清玉过得滋润,封清歌心上简直比一万根针刺还难受。
“秋后蚂蚱蹦跶得欢,但又能蹦跶几天?”景澜收起竹筒,看着眉宇间煞气根本不加掩饰地封清歌,轻声道,“五表弟和六表弟的生母可不是忍气吞声性格。”
“身份有别,父亲不一定会在意她们二人所言。”
不忍气吞声又能如何?
论家事背景,常贵妃不比她母后差多少。
当年小五落水之事,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
不过,那件事有她这个眼睛不好使长姐偏心的缘故。
若不然半个月太庙跪下来,封清玉不死也要蜕层皮。
要是能早回来几年,她一定让封清玉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她早已帮封清玉,奠定在父皇心中地位,再加上那个小畜生的身份。
想要将他彻底踩到地狱,要花费的功夫,不比对付封于明少多少。
“姨夫心中有一杆秤。”景澜眼神极其专注温柔地看着暴虐气息不自觉溢出的封清歌,“这秤偏重你和三表弟,但也会受到外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