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灵子据理力争他年纪问题的时候,
玄云子默默抱拳行了个晚辈礼落座。
看着他安静用饭的模样,景澜很是欣慰。
好在小师侄孙是个懂事的,不然他真的要写信给师门,让他们派人来将活宝接回去。
玄云子落座后,封清歌和景澜便拿起筷子开始用早饭。
无人理会的清灵子,讪讪摸了摸鼻头,安静坐在最后一个位置开始吃饭。
封清歌并不严格遵守食不言的规矩,偶尔会和景澜交谈一两句。
清灵子经常性插入话题,封清歌虽想无视,但也只清灵子这段时间和两个闷葫芦在一起憋坏了,就没有制止。
玄云子倒是一直很安静,气息都缥缈到难以察觉,就好像桌子上没有他这个人。
封清歌视线偶尔扫过玄云子,都觉得他手上的馒头和他这个人格格不入。
“你们修道无需辟谷?”
清灵子首先道:“五谷轮回最是干净,为何要辟?”
“师侄,莫要胡说。”
景澜极其少见拿出了师叔的气质,清灵子圆润身体下意识一缩,小声道:“这事本就不在外物。”
“若连外物都断绝不了,谈何守心?”景澜皱了皱眉,道,“你这么多年还在入微,可曾有想过原因。”
云鹤道人当年给了景澜许多书籍,只是他对修道并不感兴趣,才未走修道之路
真要说起对修道的了解,景澜不会在清灵子和玄云子之下。
“小师叔,你现在的语气和师叔祖一模一样。”清灵子偷瞄了一眼景澜,小声嘟囔道,“小云子不也没有辟谷?”
景澜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有种东西叫天赋。”封清歌放下手中筷子,淡然道,“有些人一辈子学画,最后只能被称为熟手,而有人第一次画就会被人称为大师。”
总说勤能补拙,但天赋一说,真不是勤奋二字就能弥补。
见清灵子低下头不语,景澜也不愿让这位上了年纪的师侄心生魔怔,道:“修道并非只有一条路,只是对大多数修道之人来说,寻常之路走起来更为轻松。”
清灵子依旧没有出声,但眼中流露出沉思之色。
见状,景澜没有再出声打扰,抬眸看向窗外。
“他们的速度还真是够慢。”
封清歌将手中茶杯对着窗外扬了扬,似乎是在和谁碰杯。
下一瞬,一队面色严肃的侍卫,护着马车从窗边经过。
“来者不善。”
玄云子“看”向客栈的大门处。
“是啊。”封清歌声音略带叹息,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这葫芦里的药马上就要倒出来了。”
车轮转动声停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脚步停下的瞬间,封清歌便笃定道:“十字阵。”
以马车为中心,前后左右翼各有定数的侍卫,最简单的攻防列队,几乎适用于所有地方。
“训练有素。”
这个评价,对于知州府侍卫来说,不功不过。
“听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人。”封清歌收回目光,看着神情稍显严肃的景澜,淡笑道,“汪平丘倒也没真的昏了头。”
她以景家之名,让汪彧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