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顺势拍桌而起,封清歌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你千金之躯,何苦为了些许小事发火?”
说话之时,封清歌一直用视线余光观察着汪平丘的表情。
见他一直像是口深井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脑海中戒备达到最高。
与此同时,景澜挥袖拂开了封清歌的手掌。
“连你也要来气我,是吗?”
“阿姐,叔父本就因你今日脾气太大而不悦,若是再知道……”
“够了!”
景澜拂袖转身,迈着小步向客栈楼上走去。
即便是计划中的一环,但看到景澜用她的身份使小性子,封清歌依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内心压下情绪,转身对着汪平丘无奈道。
“禹州天气炎热,他近日心情也有些不好,汪大人再次等待片刻。”
“贤侄随意。”
封清歌笑着点头,转身瞬间,眼中笑意转变为杀意。
“那位小姐身份特殊,若是能与之结秦晋之好,对他人来说,那是对前途大有裨益。可对贤侄来说,日后发展可是十分有限。”
封清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了大堂。
“老爷,这,我们可要为五小姐提早打算?”
“不必。”
汪平丘脸上笑容堆满,看着有些发假。
“景家没有傻子,他知道该怎么选。”
“你……”
以最快速度回到房内,挑选了半天,选中了桌上茶壶的景澜。
一见封清歌进入房内,刚准备将手中茶壶砸掉,就被封清歌一把抢走。
清脆响声响起,上好的民窑瓷器,四分五裂躺在地上,十分可怜。
“殿……”
景澜硬生生忍住了到嘴边的称呼,用口型道。
“怎么?”
“小姐,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汪大人是禹州知州,您怎么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封清歌一撩衣袍,面无表情坐在凳子上,口中话语却担忧掺杂着规劝。
“怎么?还需我上去给他请安问好,叫一声世叔?他也不怕折寿!”
景澜内心担忧封清歌,说话之时,将还剩下的半盏茶拿到手边,指尖沾水,轻轻写道。
“汪?”
封清歌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火气,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算是肯定。
“我本非此意,但他怎么说也是从二品大员,外放非天子脚下,小姐你……”
“不必说了!”
夹杂着怒意的声音,无比威严倒是把外面偷听的人吓了一跳。
“他说了什么?”
“小姐息怒。”封清歌口中轻柔劝道,“若是小姐不喜,那你便在客栈多住几日,等到完成老爷交代的事,我们便启程回京。”
指尖却狠狠用力,一笔一划,似乎要将桌子上弄出几个窟窿。
“嫁女儿给你。”
汪平丘并没有明说这话,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汪平丘的狼子野心。
一个两个的!
抢人都抢到她头上来了,真当她是面团捏的吗?!
景澜看到桌子上简单的五个字,眨了眨眼睛,确定无误后,立刻道:“不可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