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丘感觉到脖子上匕首贴近了几分,立刻改口。
“你若是对我出手,那边肯定也无法交代。”
这老狐狸,没有他表现出来这么不在乎生死。
只要惜命,那就大有可发挥之处。
封清歌状似犹豫地沉吟了许久,才道:“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完成任务。汪大人若是配合,等回京城,今日之事,我绝不会提半个字,甚至还会在那位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汪平丘感觉到脖子上匕首有松动的缝隙,立马以为他抓住了封清歌的小辫子,语重心长道:“贤侄,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生分话?只是你这匕首……”
封清歌二话没说,收起匕首后退了一步。
汪家下人见自家老爷脱离危险,立刻就要冲上来对封清歌动手。
“退下!”
汪平丘厉声呵斥。
下人们虽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放过这个嚣张的小子,却还是乖乖听话退下。
喝退了下人,汪平丘转向封清歌。
面容依旧严肃,但眼中却带了几分和蔼之色。
如此之大的转变,即便是封清歌也忍不住在心中拍手叫好。
能屈能伸,还真是能做成大事业的人。
就是和父皇说得刚正不阿,根本沾不上边。
也不知是这些年禹州生涯太过“磨砺”人,还是汪平丘在父皇面前演得太好。
“贤侄,可否说说你来禹州的目的?”
见这猴精猴精的老狐狸,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封清歌微微挑眉,反问道:“汪大人难道不知?”
“如是为了禹州连续几月未曾降雨一事,大可不必担心。”汪平丘语气有些骄傲,道,“本官早就找到了解决之法。”
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但她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糊弄过去的没脑子之人。
“若汪大人说的是宁城周边红苕苗,那还是莫要提起,以免让人笑掉大牙。”
汪平丘整齐的胡子抖了抖,眼底深处藏着惊讶。
“贤侄从何处得知红苕苗?”
“前些年曾听堂哥提过。”
语气淡淡将话题带过,封清歌看着汪平丘勃起的好奇心,没有丝毫继续解释的意思。
“旱灾之时,除了粮食最需要的就是水源,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除了宁城,周边地区水源干涸厉害。”
“若是天气持续,河水不出半月就会干枯,井水也成不了多久,到时禹州百姓没被饿死却被渴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贤侄放心,这雨早晚会降下。”见她不说,汪平丘只能收起担忧,一挥手道,“只要解决了口粮问题,禹州便能平安无事。”
封清歌讽刺道:“汪大人如此笃定,难道家中有人是龙王的亲戚?”心中却留了几分注意。
“龙王亲戚不敢攀,但这雨水也确实早晚能落下。”汪平丘眼神极其笃定,“贤侄若是不信,在这宁城住上十天半个月便见分晓。”
封清歌仔细打量着汪平丘的神情,眉心渐渐出现峰峦。
汪平丘不是幕后策划之人,但绝对知道些什么。
“任务紧急,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更何况就算我有,那位也不会同意。”
看着汪平丘嘴角下沉,封清歌低声提醒。
“这次来的是我和阿姐,下次来的可能就是真正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