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之态,从一举一动中流露而出。
汪家下人脑海都没反应过来,手上便自发动作,为他掀开了轿门帘子。
景澜眼神傲然地看了汪家下人一眼,并未有上轿的意思。
掀开轿帘的下人不明所以。
封清歌眼中带着笑意上前,压了压轿门两侧的抬木。
轿夫如梦初醒般压低了轿子。
看着几乎要和地面呈现夹角的轿门,景澜有一瞬间觉得封清歌是故意的。
他的殿下不可能这么恶趣味。
景澜脑海中小人挥了挥手,将杂七杂八的念头通通赶走。
抬步迈入轿子。
转身刚刚坐在主位上,就听到封清歌的声音。
“将帘子放下来。”
轿内视线立刻暗了下来。
景澜愣了一瞬,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轿子一侧的小窗帘被掀开。
“阿姐身份尊贵,还是一人乘轿为好。”
果然。
“这轿子宽大,可以坐下三人。”
“我和汪大人一见如故,还想走着了解了解宁城风土人情,阿姐不必多想。”
说完放下了帘子,景澜反手抓住还在飘荡的布帘,掀开就欲开口让封清歌上来。
“阿姐,她初来宁城,有些不适应,想必汪大人不会介意。”
“那是自然。”
晚了一步的景澜,只能默默放下布帘,开始反思他到底是怎么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早知如此,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殿下男扮女装。
感受到轿子微有些颠簸,景澜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双手置于膝,端正得像是庙里供奉的神仙。
轿子起程离开,围在客栈周边的百姓,没有胆子跟着知州大人的轿子,只能慢慢散去。
但是看他们最后的神情,恐怕不出一个时辰,满城都是知州大人为一个外乡女子让轿的传闻。
走在路上,封清歌和汪平丘似乎转变了角色。
她心情非常好地谈论起宁城风土人情,而汪平丘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有时连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还是一开始上楼邀请封清歌二人的圆脸下人帮着回答。
如此几次,封清歌突然对着圆脸下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汪才。”
“旺财,倒是个好名字。”
封清歌表情温和可亲,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在汪大人手下应该也有些年头了。”
汪才不知她是何用意,老老实实道。
“奴才从京城便跟着主子。”
“还真是不短。”封清歌眼神探究打量着汪才,直到他逃避得将脑袋压得更低,才道,“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汪大人不少事情。”
汪才背后立刻渗汗,抬起头傻笑道:“奴才照顾主子这么多年,对主子的喜好很是了解。”
盯着装傻的汪才看了片刻,就在他脑门开始冒汗的时候,封清歌突然伸手拍了拍汪才的肩膀。
汪才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我不过随口问问,世人皆知汪大人为官清廉,你不必如此紧张。”
汪才耳边便如雷鼓,努力压制住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公子说笑了。”
“小友,这是要探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