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锋芒是对外,而不是对身边之人。
苛政酷刑或许能让身边人畏惧,但无法让他们忠心。
帝王忌讳臣子还真有恐惧之心,而无发自内心的尊敬。
这话,安德海不能接,垂首站在皇帝身边沉默。
与此同时,御书房门外传来询问声。
“襄阳王求见,陛下可要见?”
“五弟?他来做什么?”
封于禁眼中疑惑一闪而过,转身走回桌案后,随后拿起了一本奏折。
见皇帝坐回位置,安德海提高声音道:“襄阳王觐见!”
木质轴承转动,一声紫色蟒袍得封于明,大踏步而入。
比起面色憔悴的封于禁,他看上去要年轻不少岁。
走到桌案前,封于明也没有下跪,拱手鞠躬。
“见过三哥。”
才做过大逆不道之事不久,他却好像没事人一般。
封于禁看着他和以往相同的洒脱模样,皱了皱眉,没有为难。
“免礼,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看看三哥?”
封于禁盯着笑容不羁的封于明,不语。
“三哥还是这般无趣。”封于明摇了摇头,叹息道,“弟弟有些想我那大侄女了,三哥何时把她从宫外接回来?”
封于禁心中戒备骤起。
“明知故问。”
封于明完全不在意封于禁严厉的语气。
“这不是快要到三哥寿诞,若是大侄女还待在宫外,恐怕会有不少流言蜚语。”
“阿嚏!”
“夜里天凉,你多穿些。”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古语有云,一为想念,或许是有人在思念你。”
“京中会思念我之人,除了父亲就只有那两个小丫头。”
“阿鸾心善,相熟之人必然都会想念。”景澜笑了笑,将封清歌想要掀开的披风系紧,“或者是留在城外的那小丫头。”
“也就你会觉得我心善。”
封清歌嗤笑一声,伸手将窗户合上。
“心善并不在说什么,而是做什么。”景澜温和笑道,“面冷之人并不一定心冷。”
封清歌眉眼轻扬,故意道:“你觉得我面冷?”
景澜哭笑不得,道:“我并非此意。”
封清歌哼笑一声。
她自然知道景澜并非此意,只是故意呛他罢了。
如今小心思得逞,也没有了闹下去的必要。
“算算时间,还有几日便是汪大人的生辰。”凤眸凝然,语意悠长,“倒是贺寿之人必然不少,宁城各处也会加强防备。”
景澜点头,道:“这几日,我们要劳累一番。”
封清歌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道:“夜深了早点休息,明日起来还有的忙活。”
两人互道晚安后,分别走向准备好的卧房,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