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会,封清歌就看到书童神情震惊地从书房走出,请她入内。
“有劳。”
封清歌随意一拱手,快步走进了汪平丘的书房。
一踏入书房,面前便是一道木质屏风。
屏风镂空花纹,可以影影绰绰看到其后案牍旁的汪平丘。
脚步加重,提醒屋内人,封清歌走过屏风,对着汪平丘一抱拳。
“汪大人日理万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景小友这是什么话?”
汪平丘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起身迎接。
“不过是些琐碎杂事,哪里有景小友重要。”
“汪大人不必劳烦,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些情况,问完便走。”
汪平丘脸颊两侧的纹路更深了几分,试探道:“小友可是想问禹州如今灾情如何?”
“是。”封清歌点了点头,看到汪平丘莫名紧张的神情,心中提起几分注意,“汪大人之前不是说,禹州并无灾情。”
“禹州虽有将近四个月未降水,但还不到灾情的地步。”
汪平丘点点头,皱纹遍布的老脸紧绷,看着很是严肃。
“小友这一路走来,应该也看到了禹州百姓如今生活并未受到影响。”
“封国近年太平,赋税徭役皆从最低,百姓家中肯定留够了整年的粮食,短时间内自然看不出影响。”
封清歌不赞同摇摇头。
“若是夏日过去,秋日冬日来临,粮食未曾丰收,他们该如何度过寒冷冬日?”
灾情不能只看眼下影响,而是要纵观整年。
粮食,一年就出一次。
若是禹州情况一直如此,今年必然颗粒无收。
百姓依靠着存粮,最多能撑到秋日结束。
等到冬日来临,既交不上粮食税,又没有口粮,该如何挨过漫漫长冬?
更何况,要是一直未有降雨。
光凭借禹州内的水源,根本不足以支撑禹州百姓生存下去。
到时即便有存粮,百姓也不会在这个没有水源的地方等死。
汪平丘身为禹州知州,对封清歌所说情况,自然是非常了解。
“骨先生说过,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然会有雨水降下。”
可他并不担忧。
“干旱最多影响收成,不至于危害到百姓性命。”
“汪平丘,昨日那位骨先生的表现如何,你也看在眼中。”见汪平丘如此信任昨日那个怪人,封清歌冷声道,“你要将禹州几十万百姓的生命压在他身上,我却做不到。”
听到这话,汪平丘内心有些动摇。
“骨先生曾预言过很多事情,全部都得到了应验。”
但他依旧不愿相信所信非人。
见他如此固执,封清歌直接道:“那还请汪大人告诉我,那位骨先生预言了何等大事?”
“其他不说,骨先生预言到了禹州会出现旱灾之事,并且找到了解决干旱后粮食匮乏问题的最好作物,红苕苗。”
“这红苕苗一旦长成,不要说今年的粮食税,就连百姓口粮也能得到一定缓解。到时候再开粮仓,必然能保证禹州百姓渡过今年。”
见他越说越有自信。
封清歌眉心褶皱却越来越深。
预言天气这种事情,不要说那位骨先生,宫中钦天监也能做到。
但钦天监绝不可能在半年之前,就预料到将会有旱灾降临。
“若是骨先生真如你所说,那他确实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