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街头,目光所及之处,百姓比昨日更少。
看来暗卫在他们前往知州府后,又做了不少努力。
封清歌随意在路边还开着的几家小摊看了看。
路边的东西,论精细贵重,肯定是比不上宫里。
偶尔的世家公子喜欢,也就是图个新鲜。
封清歌曾在京城见过不知多少,自然看不上眼。
象征性买了点东西,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和小贩攀谈。
这种小商小贩消息最是灵通,若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些秘闻,那可就是意外之喜。
可惜小商贩消息虽灵通,但都是些八卦之事。
东家丢了鸡,西家跑了狗。
还真没什么值得封清歌注意的。
唯一有一件,就是其中一个卖胭脂的小贩说到了今日盐价似乎降了下来。
盐铁是一国命脉。
贩卖权力极其难得。
寻常商贩想要得到盐引贩盐,那可是要把祖宗八代都查一遍。
没有任何问题,才可以得到贩盐资格。
过程艰辛不说,最后盐价还要和官价中和,只能低不能高。
好在盐是百姓生活不可或缺的物件,只要货源稳定,不愁资金回笼。
可做买卖的,没有几个活菩萨。
没有人会花了大功夫,然后亏本赚吆喝。
大多贩盐的商家,都会将盐价维持在官价持平,或者少一两文的价位上。
可这小摊主告诉她的价格,不仅仅是少了一两文。
禹州本就远离海域,盐巴运来不易。
即便是按照官价买卖,最后能够赚的钱也不多。
如今这价格,百分百是亏本买卖。
“京城盐价可都到了一罐五十文钱,还不够三口之家三个月的用量。”封清歌把玩着手中圆润光滑的小木盒,有些感叹道,“你们宁城这位卖盐的赵大员外,可是个天大的好人。”
“什么好人啊。”
小摊主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矮着身子压低声音。
“那赵员外最是一毛不拔,想要从他手上占便宜,比登天还难!”
“哦?”封清歌挑眉,来了几分兴趣,“那这盐价?”
摊主立刻直起身摆摆手,摇头晃脑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这两个我要了。”
封清歌随手一指小摊子上的两盒做工算不上精致,但雕刻了花纹的小木盒。
“得嘞。”
见她直接将最贵的两盒水粉买走,摊主立刻笑得眼边皱纹都加深了不少。
包装好交到封清歌手上时,小声将她想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位赵员外妻妾成群,但没有儿子命,一连生了十八个女儿。”
“前些年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宠得和眼珠子似的。”
摊主停顿了一下,东张西望一番,再次确认无人经过后,放低了声音。
“小小年纪,嚣张跋扈,前段时间还逼死了一个年轻小媳妇。如今不知惹了哪路神仙,突然昏睡不醒。”
摊主眼中幸灾乐祸神情极其明显。
“赵公鸡急得头发都白了,最后不知从哪里请了位高人来,说是要积善行德,善因结善果。”
封清歌眼神微冷,面上还带着笑道:“你将这些事都与我说了,不怕我去告诉赵家?”
“这事在宁城也不算是秘密。”摊主搓了搓手,眼神不断飘移,“再者说,我这不是看公子你面善,公子应当不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