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随赵老爷见赵公子时,便是这丫头在伺候。赵老爷既然信不过其他人,自家签了死契的下人,肯定信得过。”
“不如让她说说,我到底有没有提过鬼神之说。”
赵满囤眼神凶狠地看向额上青紫,脸颊红肿的丫鬟,低声道:“说!”
丫鬟浑身颤抖俯下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赵满囤要上手打骂丫鬟。
“知府大人,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赵满囤瞬间停手,看向知府的眼神隐隐带着威胁。
知府心里一抖,打圆场道:“赵满囤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板子。”
“魏守诚,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汪平丘冷声提醒。
知府一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抽出一个令签,咬牙道:“赵满囤咆哮公堂,十大板!”
赵满囤脸色阴沉地看着知府,却没有为自己叫屈。
知府话音一转:“念在其年事已高,可由家中亲眷代替。”
闻言,赵满囤露出满意之色,想都没想就将还未出嫁的女儿推了出去。
三个小姑娘抬起头,眼神死寂上前,没有半点反驳。
看着年纪最小也是长得漂亮的女孩眼中除了死寂,还有无法浇灭的恨意,封清歌眼眸虚眯。
“家传于子,自然是子代父过,赵老爷儿子还在,没有让女儿出面的道理。”
其余两个赵家女儿并无多大反应,只有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对着封清歌磕了个头。
她眼中仇恨浓郁,却挡不住其下的感激之情。
在黑暗处待得太久,他人稍稍一点善意,都会让人心生向往。
“景小友说得不错。”汪平丘点头附和,看向魏守诚,“魏大人,你觉得如何?”
“是这个道理。”
魏守诚自然不敢反驳,点头让衙役上前压着赵壮元打板子。
赵满囤本想为儿子求情,但魏守诚直接一句话让他安静得像是个哑巴。
“赵满囤,这板子是打你,还是打你儿子,你自己选一个!”
见赵满囤不再求情,封清歌眼中冷笑更甚。
“赵老爷,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爱儿子。”
“你胡说八道!”
看到赵满囤要找理由,封清歌直接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儿子年轻力壮,被打十板子也没事?”
“是有如何?”赵满囤眼神阴冷看着封清歌,道,“我是他老子,儿子要孝敬老子,天经地义!”
“孝道,还真是一顶大帽子。”
凤眸凉薄笑意流转,封清歌不紧不慢道。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儿子昏睡多日,才通过补药唤醒,平日里又阳虚肾亏。”
盯着赵满囤眼中压不住的慌乱,封清歌语气越发轻柔。
“这十板子下去,虽说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让他日后不能人道却还是轻而易举。”
板子落下的噼啪声,混杂着赵壮元的惨叫,显得封清歌这话尤为阴森。
赵满囤心理防线彻底崩坏,起身就向儿子冲去。
“别打了!”
公堂瞬间乱成一团。
望着混乱场景,封清歌摇了摇头,而后对着俯跪在地,不断颤抖的小丫鬟轻声道:“你只需要将看到的说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