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殿下沉稳贴心,三皇子殿下开朗灵动,各有各的好处。”
安德海跟在封于禁身边将近二十年,除了主仆情谊还多一些类似于亲人之间的感情。
说话自然不像是其他宫人那般拘束,但有些话,他依旧不能说。
“你个老滑头,倒是谁都不得罪。”
安德海弓着腰哈哈一笑,道:“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陛下,午膳已经备好,可要去用膳?”
封于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叹息道:“该留鸾儿用膳的。”
“荣庆殿下还要去寻三皇子殿下,恐怕不会留下来。”
“朕这个白脸,已经唱到极致,希望清玉那孩子能多体谅体谅鸾儿的辛苦。”
“荣庆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姐弟情深,陛下无需担忧。”
安德海自然是什么好听捡什么说。
至于事实如何,封于禁和他心中都有数。
一声轻叹消散在空中,封于禁负手转身走向御书房。
“让人将东西送到御书房。”
“是。”
另一边,封清歌乘坐着轿辇很快追上了封清玉。
但她并未有下轿辇的意思,只是下令让抬轿辇之人放慢脚步。
“三弟,你这奏折……”
“长姐,弟弟还要回宫抄写经书。”
封清玉脸色不好看,说话也带着些硬邦邦的生疏。
见到他没说要将奏折拿回去,封清歌心安理得将其放在了一边。
“父皇也是在气头上,三弟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谢谢长姐宽慰。”
封清玉语气依旧很冷。
封清歌微眯起眼眸,看着说话时都不拿正眼看她的少年,突然间想起以前。
似乎每次封清玉在何处受了气,也是这个态度对待她。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一直温言软语,好言相劝。
如果封清玉还是不开心,便想办法将让他不开心的人或者物抹去。
反正最后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封清玉。
回想起以往自己热脸贴上去的经历,封清歌突然想要回到过去,撬开自己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如果封清玉真将她当做亲密无间的亲人,又怎么会忍心将负面情绪带给她,事后还毫无愧疚?
这混蛋东西,恐怕从一开始,就当她是一个可以用来铲除其他对手的冤大头工具。
一丝暴戾杀意从眸中闪过,封清歌目光扫向队伍,很快收回目光,眼神又冷了几分。
“既然三弟还有事要忙,长姐便不打扰了。”
身体靠向另一侧,封清歌直接下令加速。
眼看着轿辇从身边飞速而过,封清玉冷冰冰的神情有一瞬崩裂。
脚步加快了一些,便听到小顺子略低的声音。
“殿下要做什么去?”
封清玉脚步一顿,低下头声音有些弱,道:“日头太毒,想要早些回宫。”
“那边从小路走,近一些。”
小顺子低眉顺眼地指向与封清歌回宫之路完全相反的方向。
封清玉沉默了一瞬,甩袖转身,按照小顺子安排的路径,返回毓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