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摇了摇头,道:“未曾有人说过,只是我自己觉得力不从心而已。”
“你的实力从未减弱,记忆的问题,只能说是减少了一些手段。无碍。”
从智斗变成武斗,实力摆在那里,并无多大问题。
就是她需要多考虑一下人选。
封清歌又将注意力放在手边奏折上。
拿出下一本时,看着上面加急的批注,封清歌眉头紧皱,不解道:“父皇怎么连加急文书都不看?”
打开内容,上面是关于汉城之战的信息。
难怪父皇不在意,想必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了战局大好的消息。
批注上鼓舞人心的话语和赏赐,又增加了些许粮草补给,封清歌将奏折单另放在一边。
白皙指尖刚刚触碰到另一本奏折,就听到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略带些沙哑质感的嗓音。
“若是无碍,那殿下平时又是透过我在看谁?”
手指一顿,封清歌若无其事拿下奏折。
“你现在的性格和之前差异有点大,本殿只是好奇而已。”
景澜怔怔看着她,熟悉感情涌上心头,却并非伤感。
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以及……释然?
一片血红浮现脑海之中,景澜仿佛看到了人间炼狱。
“你又不姓封,何必呢?”
“加入我们,求得永生无尽,权势财富美色应有尽有,难道不好吗?”
充满诱惑之意的耳语,是他并不熟悉的声音。
“不好。”
封清歌眉头一皱,边说边抬起头。
“什么不……”
刺啦——
木椅在地砖上发出刺耳响声。
封清歌大步走上前,扣住景澜脉门。
混乱至极的内息,不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倒有些像是被废掉内力之人的感觉。
近来越发平静无波的心情一乱,手上便失了分寸。
等到她回过神来之时,景澜已经垂着满脸泪痕的眼睛看着她。
“殿下?”
他眼中的疑惑不像是作假。
封清歌立即松开手,景澜手腕上的红色已经开始发紫。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景澜摇了摇头,将手臂往后稍了稍,挡住微微颤抖的胳膊。
他时常会想起了一些东西,但过后什么都记不住,只有当时的感情会留在心口处。
很复杂的,其中他能分辨出来最多的一种,是如今的他并不能理解的情绪。
失去记忆,实在是太过麻烦。
景澜心中懊恼。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
封清歌眉头紧锁。
她从未有那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失忆不会改变一个人骨子里面的东西。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景澜还是原先那个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的家伙。
她是该说不愧是父皇亲手雕琢出来的利刃,还是要夸奖他不忘初心?
封清歌的表情还算是正常,但景澜有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思索一番,实话实说道:“好像有一段时间。”
他对特殊事情一直很敏感,但这一次确实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