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了许多小动作,但每每都有惊喜。
封于禁隐约发现他对朝堂的掌控力开始下降。
那时起,他便开始刻意放权。
只是没想到那些老家伙们对传统礼法看得比他还重。
封于禁抬手按了按眉心,封清歌看到后起身站到皇帝身后为他按揉头部穴位。
皇帝闭着眼睛,神情渐渐缓和。
“如今顽固派中的刺头虽被拔除,却还是有部分内心不满却也不敢站出来的家伙,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听令。”
封清歌听出言外之意,轻声道:“这段时日朝堂上已少了许多老臣,若是再进行人员调动,容易导致楼架不稳。”
她倒是想眼不见为净,可是没有办法。
“是啊。”封于禁感叹道,“盘根错节的势力,还有民间舆论压力,倒是便宜他们了。”
封清歌轻轻应了一声算作回应。
“听说德妃去找你了?”
“父皇不见后宫嫔妃,她只能来找我。”
“为她哥哥求情?”
封于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只是拜托儿臣盯着点,莫要让刘守昌做傻事而已。”封清歌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他如今在善堂做教习。”
那人估计是还没有放弃找她麻烦。
但善堂确确实实只是一个为百姓提供便利的地方,想要查她的暗线,在善堂可没有用。
“刘守昌虽性格死板,但文韬武略不差,当个教习绰绰有余。”封于禁评价得很客观,“这人若是不重感情,会是个大麻烦。”
皇帝并不避讳私下的手段。
封清歌也没有指望当初那句明显提点的话语能够瞒过去。
“忠诚刚正,战功有余。完全是忠臣的胚子。儿臣不可能将他继续留在朝堂上。”
这种人永远坚守自己的理论,最后还真有可能用命谏言,封清歌可不想花更多功夫去处理朝臣的怨气。
“你做得很好。”
即便封清歌当时不开口,他也准备私下里用刘家和后宫中的两人敲打刘守昌。
好在刘守昌看重家人。
封于禁身上转瞬即逝的杀意被封清歌捕捉,她无奈道:“父皇其实不必如此。”
“走之前,总是要将路给你铺好。”封于禁眼皮微微掀开,看着天空中刺目的阳光,“朕虽不觉此事离经叛道,但一开始也未曾产生过这种想法,事到如今只能说时也命也。”
“我这个做父亲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已经足够。”
若无当权者明里暗里的放纵,即便她有千百种手段,想要在极短时间内组建起自己的势力,那也是难如登天。
就算这放纵源于对封清玉的扶持。
但那小子现在已经败了,不是吗?
结果达到预期就够了,至于过程,那只是副产物而已。
封于禁再次闭上眼睛,放手拍了拍封清歌的手背。
“放手去做吧,父皇相信你能做得比我们更好。”
“谢父皇。”
一场谈话,未曾请动越来越懒散的皇帝出山,却也不是一无所获。
彻底放下心中顾虑的封清歌,第一时间写了封信,由鸟雀将其送往宫外。
当日城门即将关闭之时,一队商人离开京城前往遥远的北境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