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此人极富贵,会一生顺遂而已。”
“‘顺遂’二字可和他沾不上边。”
封清歌盯着清灵子,似乎是要他给一个说法。
“这就要说另一个命格了,也是常见命格,破军主宰。”
说起熟悉的领域,清灵子自信许多。
“两者命格皆高人一等,却并非能够融洽于一体。一者强另一者便会弱下去。”
说实话,这么多年,他还真未见过双命格如此搭配的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要不是在京城这几天了解了不少消息,清灵子都会怀疑龙椅上那位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命格变化对他可否有影响?”
“这,我也说不准。”
眼见封清歌露出一丝鄙夷,清灵子心底大呼冤枉。
“双命格本就少见,再者说天府命格几乎不会出现在男人身上,翻遍整个山门也无人能打包票。”
封清歌呵笑了一声,知清灵子并未说谎。
“逍遥丹一事,还请前辈多多费心。若是成功,日后玄门在封国内传教,本殿会以私人名义给予帮助。”
清灵子神情一滞,眼中情感沉淀,没有往日耍宝模样。
“殿下此话,可是发自内心。”
“自然。”
老者脸色彻底垮下,打量着她的目光仿佛带着刀子。
“殿下还真是滴水不漏。”
“身在其位罢了。”
话一出口,封清歌捏着茶杯的手指一晃。
茶水淅沥沥划过指尖。
凉了。
“此事不劳公主殿下费心,小师叔是玄门弟子,玄门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看着清灵子隐含怒意的目光,封清歌倒也不甚在意。
“如此便好。”
放下茶杯取出白绢轻轻擦拭手指。
“吉时要到了,前辈还是想想,要怎么解释教唆景家三子动嫁妆的事情。”
“多谢提醒。”
清灵子黑着脸憋出四个字,翻身越过墙头离开。
“主子。”
封清歌起身对上芷眉略有些担忧的眉眼,神情淡漠。
“走吧。”
一行人由封清歌压着步伐,将将在新嫁娘要拜别父母时,抵达主院。
以封清歌的身份,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之上。
原本该温馨不舍的场面,却多了几分森严规矩。
景家人未曾流露出任何不适,要出嫁的新娘子甚至没有一丝不悦地对封清歌规规矩矩行礼。
封清歌理所当然受着,命人送上一件大礼。
“京城外有一温泉山庄,原是六岁那年,父皇送给本殿的礼物。本殿手中田庄众多,此处便赠与你。”
“臣女不敢。”
“恭贺新婚之礼,郡主莫要推辞。”
新娘子下意识看向家中长辈,得到准许后才谢恩领下。
之后,封清歌再未出声,安静将自己当作一尊不请自来的神像。
原本紧张的氛围,在长辈礼物送到尾声之时,终于被浓厚不舍取代。
新娘子扑到两位女性长辈怀中哭泣。
其余人皆安静看着这一幕,情感充沛者悄悄转过头擦拭眼泪。
唯一的局外人,为了不显得太过异类,只能低头看着膝盖裙面上繁复的花纹。
“吉时已到,堂姐该动身了。”
熟悉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封清歌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
少见的鲜亮颜色,倒是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但那双墨色眼睛却幽深如夜空。
景澜背着新娘子走出正厅,景家其余人视线或明或暗看着封清歌。
“婚姻大事,不可缺席。”
封清歌几乎是在一瞬间换上一副温和笑脸,起身缓步走出。
其余人立刻跟上,心中对封清歌的通情达理表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