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国公府。
靳怀柔坐在书房中,听着一旁的人的回报。
“将军,北燕来人,这是最好的时机将长安郡主给送回去。”
靳怀柔没有说话,沉思了会说道。
“这件事涉及到两国邦交,一切以国家为重,私人恩怨不得涉及朝堂。”
等到无人之时,靳怀柔眼中仿佛浮现了那日长安站在人群中静静吹埙的画面,眼中仿佛出现了迷茫。
“靳怀柔,我是长安,你是要去书院吗。”
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红衣,明媚张扬的笑容,骑在马上,就这样伏着身子对着马下的他说道。
长安坐在太后的床前看着太后安然入睡,给她掖好被子后,本想离开,却感受到太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长安见此就直接坐在床前。
眼前南齐最为高贵的女人,头上却已经开始有了白发,脸上更是苍老了很多。
长安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她总是望着姨母,想着母亲的模样,可是他们都说阿娘和姨母是不像的,阿娘性情如水般温柔,而姨母却是带着刺的火。
但是她总觉得阿娘若是在,会对长安怎么样呢,恐怕也就是姨母这样呢。
承天殿中。
齐彦坐在高位。
“北燕使者到。”
只见北燕为首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人意气风发,整个人很是朝阳,径自来到殿前,对着齐彦直接行了个站礼,这是北燕的平礼,此礼节既不会失礼但是也不会贬低自己。
“萧山见过南齐陛下。”
“使者无需多礼,北燕和南齐世代一直为邦交,属于兄弟之邦,此次,朕也深感欣慰。”
“南齐陛下,我北燕陛下也是亦然,北燕和南齐相交多年,我皇也是希望能够将这份友谊继续传承下去,并且希望能再次基础上加深,让两国百姓能够互通有无,生活也能变得更好。”
“哈哈,使者说的不错,这也是我南齐的心愿。”
萧山在内卫的带领下径自做到了一边的位置上。
萧山也是自带一股野性,直接一撩袖子直接坐下,身姿挺拔。
比起南齐的文官显得更加出众。
在这场之上恐怕也只有文相和靳怀柔能够一比了。
宴会上众人喜笑颜颜,文相文云恒如沐清风的与使者交谈,对于此次来的议程也是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双方谈的很是愉快。
这时不知何人提出。
“这北燕使者来了,长安郡主不出来见见吗,这毕竟是夫家的人呢。”
人群中的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瞬间将氛围冻结一片。
说话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众人的眼神,待反应过来忙像鹌鹑样缩着脖子。
齐彦眼中出现了戾气,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文云恒看了眼便知道是谁的人,不经意间瞥了眼靳怀柔。
不过对此靳怀柔眼中尽是坦荡。
熟不知他心中也是气得慌,他早就说过,这涉及到两朝之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就不要拿出来班门弄斧了。
萧山则是轻轻放下酒杯。
“长安郡主回朝省亲和北燕两邦之交虽属于同一目的但是却并非一样事情,既如此又何必将两者混为一谈呢,人伦天理本是一件好事,又何必掺杂太多呢。”
“哈哈,不错使者说得对。”
这一话题直接盖过去。
长安站在窗前,看着前方的灯火,知道那是在夜宴。
忽然,一阵风吹过。
长安直接一个转身避开后方的人。
“嫂子警觉心还是如此的强。”
“拓跋弘,你怎么会入宫的。”
拓跋弘看着长安。
“嫂子,你来这已经很久了,该回去了。”
长安看着拓跋弘,往前走了几步。
“拓跋弘,你是在命令我吗。”
长安皱着眉。
“不是,我怎么敢命令嫂子呢,只是南齐终究不是你的家,北燕才是。”
长安转过身直直的逼视着拓跋弘。
“你是跟着小山的队伍里混进来的。”
拓跋弘轻轻笑了下。
“怎么是混,是光明正大罢了。”
拓跋弘看着长安,眼睛眨了眨,背着手,看着窗外。
“还是北燕的月亮更加的圆。”
“这只是你的错觉,无论在何处都是同一轮圆月。”
“嫂子,你为什么对我说话总是这么尖锐,如今北燕只有你我才是最亲的人,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要选择我成为北燕的皇。”
长安看着拓跋弘柔下来的语气始终面无表情。
“不是我选择你,是无为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