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做贼心虚,这些天因为这件事,辗转不能眠。
周秉权瞳孔中划过错愕的颜色:“你去申诉什么?”
“我外公的死,我怀疑不是意外。”周京惟淡淡道:“所以,我去申诉,有什么问题吗?”
周秉权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难掩震惊。
而周稜山已经笑得不行了,他说:“周京惟,我是真的佩服你,你这个人,是真的能做到冷血二字,你可知道,当年的事情,你父亲也是有参与的!”
“大哥,你快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好儿子啊!”周稜山笑得直不起腰。
“你给我出去!”周稜山的话无疑是在周秉权的心上捅刀子,后者脸上的表情抽搐,带着几分恼怒吼道:“我和京惟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周稜山冷笑,看着周秉权恼羞成怒的样子,幽幽道:“你不会活的这么天真吧?大哥,你从前做的那些错事,难不成还妄想年纪大了以后,就能一笔勾销吧?”
他说到这里,看向周京惟,笑容几分冷沉:“京惟,我说的对吗?”
周京惟没应。
周稜山讨了个没趣,临走还不忘放下狠话:“你们父子二人确实应该好好聊聊,毕竟活了二十几年,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应该很不好受吧?”
一直到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周秉权才犹豫不安的看向周京惟,他的唇嗫嚅着,哑声道:“你真的..京惟...你真的去警察局了?”
“当年外公的死,警方给的答案是意外,我不相信,想要求证。”周京惟的语调没什么波澜。
而周秉权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瞬间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道:“求证?你想求证什么!当年的事情警察查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究竟要求证什么!”
“您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证据确凿,还是因为您问心有愧?”周京惟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面色平淡地看向周秉权,缓缓道:“您心里,应当比我明白。”
周秉权身形不稳,心中有悲伤的情绪:“这些天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随意调动周家的私人飞机,天南海北的买水仙花,去机场截机,对周家的老人无的放矢,我都视而不见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京惟,过去的事请就让它过去吧!”
“事情可以过去,死去的人却回不来的。您应该知道,我的母亲这一生,都没有办法过去了,您又怎么忍心,叫我过去?”周京惟深深的凝视着周秉权,难掩失望的情绪:“这些年,您看着母亲在林家惨案中煎熬,难道就没有过一丝丝愧疚吗!”
“我愧疚!我怎么不愧疚!可是我没有办法!”周秉权声嘶力竭的怒吼,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十分骇人的模样:“京惟,你要知道,我的身上背负着不仅仅是一个小家,还有整个周家!我是周家的家主!周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比人命还高吗?”周京惟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带着幽暗,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周秉权一瞬间腿软站不住,他低沉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慌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