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奴婢差点忘了。”骆玲儿招来贴身侍女,侍女恭恭敬敬提来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放着青花瓷汤盅。
骆玲儿取出汤盅,斟满一碗,小心翼翼端到姜蕙面前,“王妃,这是奴婢亲手做的。”她说着又给栗夏盛上一碗。
鲜香气味扑鼻而来,栗夏食指大动,见姜蕙没有动作,她也不便先喝。
骆玲儿并未发觉姜氏的顾虑,羞涩地让道“奴婢家乡的做法,味道很是鲜甜,对女子尤其好,王妃尝尝。”
“好香的味儿,王妃,奴婢有些饿……”栗夏可怜巴巴地看着姜蕙。
“你忙活了一上午,快进些吧。”姜蕙笑道,
“谢王妃。”栗夏咕咚咚喝了自己那碗,又要空了骆玲儿的汤盅,最后连姜氏的那碗也喝了,意犹未尽地说“玲儿妹妹,你这汤也太好喝了,得空传授做法啊!”
“是,侧王妃。”骆玲儿红着脸应道,娇俏模样逗得姜氏和栗夏都笑了起来。
“王妃,王爷请侧王妃过去说话。”
难得的开心气氛很快被打破,一个小丫头进屋禀告。
“本宫也乏了,你快去吧。”姜氏对栗夏道。
栗夏与骆玲儿两人起身告退,出了门互相道别,各去各的地方。
自从新皇登基,赵泽被封了王爵,明显忙碌许多,有时候好几天不见踪影。
几经思量后,栗夏改变命运的冲动最终占据上风,她决定再信赵沛一次,于是献上那封不劳而获的战利品——赵沛给的书信,可之后,栗夏再没见过赵泽。此番忽然回府见她,不知道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请王爷安。”
每每见到赵泽,栗夏心中仍是忐忑。
“起来吧,坐下说话。”赵泽端着茶碗,身穿一身正红品服,英姿勃发。
“谢王爷。”栗夏起身,小心翼翼坐在对面。
“坐那么远干嘛,过来。”赵泽放下茶碗,闲适而坐,栗夏一脸醒悟,小步快跑,搬张锦面圆凳坐在他旁边。
赵泽偏头看她一眼,这丫头喜欢素色,平日里多是月白、蓝绿色居多,虽是从小练武,身段娇俏袅娜,数日不见,出落得愈发标致,不知是不是长开的缘故,眉宇间少了冷厉疏离,多了些温柔娴静。
赵泽眸底含着笑意,侧着身子问道“五哥的信你是如何得的,详细说说?”
栗夏心里猛然一悬,下意识握紧了双拳,“奴婢深夜潜入怡景楼,靖远王的卧室……”
“你身法虽高,但五哥侍卫警觉,居然没有发现你的行踪?”赵泽视线在脸上逡巡,栗夏后背全是冷汗。
“奴婢使了声东击西之法,将侍卫们引开,才进去的。”栗夏道。
赵泽盯着她半晌,直到栗夏招架不住,喃喃道“也是,能追上你的就有数的那么几个。”
“五哥实在没想到吧?”随即他又呵呵笑道,“怡景楼包得再严实,孤的人照样如履平地!”
栗夏……是。
“以五哥的脾气,只会暗查,不会声张。”他抬手将她的刘海捋顺,“最近不要去了。”
“是。”栗夏暗暗松了口气。
“孤有差事要你去办。”赵泽继续道,
栗夏心中微动,垂头道“请侯爷吩咐。”
赵泽视线一顿,“你去北疆一趟。算上来回行程,赶得及你的药期。”
果然被赵沛猜中了!
栗夏印象中那封信很短,大意是提示下属遵循季节做些常规性准备,提到两三个陌生的地名。于是道“奴婢此行是何任务,请王爷明示。”
赵泽笑盈盈地起身,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莫急,回去收拾一下,明早自会有人告知。”
“是,王爷。”栗夏躬身而退。
归月楼的金色绢帛上她只记得一味药——血矿晶,赵沛也说“欲得‘血矿晶’可献书给赵泽,或有机会”,看来北疆之行,与这味药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回到居所,栗夏还没坐稳,听雪便敲门进了屋,远远望去,两只眼圈好像有些红。
“又去跟人理论了?”栗夏调侃中带着关心,这丫头虽然机灵,在仆从间的“斗争”激烈,她也不能次次胜利,总会有受委屈的时候。
听雪连忙摇头,“谢主儿关怀,奴婢无事,眼睛迷了。”
她不想说,栗夏也不勉强,起身道“今晚上帮我打点打点行装,明儿要出门。”
“是。”听雪转过哦身,肩膀微微耸动,栗夏凑上去一看,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栗夏递上手帕,“说给我听听。”
听雪啜泣道“王爷派人来传信,说您明天去北疆。可您上次去北疆回来,病得那样重,奴婢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