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定论?”赵沛偏头而望,深邃眸底含着猜不透的情愫。
“也对,”栗夏自言自语,“那么一本子芳名,是得好好权衡。”
赵沛眸中似有笑意闪过,语调仍旧清冷,“若非你提醒,孤已忘之脑后,仿佛仍在书案之上。”
栗夏……你这个坏人。
“五哥好心思,人果然被您找到了!”赵泽快步来到赵沛面前,拱手道。
赵沛黑眸看了看栗夏,“这回的功劳应给侧王妃。”
赵泽牵住栗夏的手,笑问“你如何跟五哥想到一起去的?”
“十皇叔甚爱赏梅,王府里种植大片梅林,宫里散心,多半会到此处。”赵沛道,垂眸看着栗夏,“想必你也听说过。”
“王爷说得没错。”栗夏赶紧就坡下驴。
赵泽怒道“之前派人来园子找了半晌谁也没看见人,这帮奴才长俩眼珠子顶个屁用!”
栗夏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赵沛唇角微微扬起,道“时辰到了,走吧。”
其实三人心里都明镜儿一般,并非奴才找不到,而是晋王那只“老狐狸”不肯现身罢了。
虽然出了点状况,晋王现身后,大典进程非常顺利。
只是叩拜次数太多,栗夏从清早跪到傍晚,整个人晕头转向。
作为皇亲国戚、皇帝的左膀右臂,赵沛和赵泽均在最前领衔带队,栗夏则跟在女眷们的队伍之中,她很清楚,今日晚宴歌舞一定会延续到后半夜。
夜幕降临,深蓝色的苍穹上,几颗如钻星子闪闪烁烁。
伴随玄天锣鼓、舞乐声声,阵阵困意汹涌袭来,栗夏坐在案前,点头如小鸡啄米。
“主儿,主儿!”
恍惚间,栗夏听到有人叫她,貌似是听雪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有个身材瘦削的小内监立在面前,忽地抬起头来。
“听雪,真是你啊?”栗夏奇道,“为何这种打扮?”
听雪眼圈红红的,沙哑嗓音带着哭腔“主儿,王妃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栗夏感觉耳畔轰隆一声,不祥预感决堤般涌上心头,本以为可以熬过今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一把按住听雪肩膀“如何不好的?”
听雪呆呆地说“好多血,王妃生产、出了好多血……”
栗夏不等她说完,顾不得是新皇摆宴,疾步往队后跑去,刚到殿门,拦住听雪道“快去告诉王爷。”
“什么?!”听雪转头回去。
夜色中,栗夏飞奔而出,虽然身着繁复的礼服,功法还是用到极致,不消一炷香工夫,便回到翊坤宫的殿顶。
她跳进院中,正准备冲进东配殿,却被从里头出来的李嬷嬷挡在门口。
“黎主儿,您为何回来了?”李嬷嬷惊诧道,
“王妃怎么样?”栗夏着急发问。
李嬷嬷眼角似有泪痕,摇头道“娘娘已经晕过两次,眼看着又见了红……”
“太医怎么说?”
“太医还在里头想办法……”李嬷嬷声音嘶哑,神情难掩疲惫。
“意思是已经没办法了?”栗夏抬手掀起门帘,“我去看看。”
“不行啊,黎主儿!”李嬷嬷拉住她的手臂,苦口劝道“您刚从宴上下来,还穿成这般,会冲撞的。”
栗夏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礼服,“那,我得见见太医。”
“黎主儿,这节骨眼儿上,太医个个忙得很呐!”李嬷嬷劝阻道。
栗夏正手足无措,一抬眼,扮成小太监的听雪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栗夏望着她身后,问“王爷呢?”
听雪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回来……”
“为何?!”栗夏又急又怒,转身便走,却被听雪拉住,“主儿,您上哪儿去?”
“去找王爷啊!”栗夏甩脱她的手,
“不要去。”听雪道,“王爷让奴婢告诉您说……”
“说呀!”
“登基大典非同小可,让您赶紧回去……”
栗夏一股怒气冲到头顶,转身便往外走,无论如何,她要把赵泽带到姜蕙身边。
刚走到殿门前,一股浓烈的药味迎面扑来,惹得栗夏被呛咳两声。
“外人不得擅入。”守门内监抬臂拦阻,都被对方药味熏得龇牙咧嘴。
这人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斗笠,帽沿处围着一圈黑纱,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是何人?”栗夏警觉发问。
对方立在原地,举起手中亮闪闪的一块东西。两个内监一看到,立刻恭敬退后,让出道路。
栗夏认出,上面雕刻华荫王府特有的纹饰,的确是赵泽贴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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