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饭后,按照计划,吴捷要带幼东王、幼天王参观幼稚园、少年军校。
吴捷挟持幼天王御驾亲征,主要目的在于把他带出天京,防止秦日纲等太平军私下联络幼天王。九江是复兴会总部,若把幼天王留在九江,足以牢牢控制幼天王,让太平军与幼天王音信全隔。
若有幼天王在前线,吴捷指挥战斗不够方便,还得分兵保卫幼天王。
一吃过饭,吴捷先去拜访傅善祥母子。昨晚,吴捷得知傅善祥归还了宝玉,主动提出留在九江,一夜百感交集。
傅善祥起得晚,吴捷过来时,母子两人正在吃饭。她和幼天王一样,住在九江宾馆里。九江宾馆不对外营业,主要用来接待来九江办事的复兴会高级干部。
看得出来,傅善祥并未睡好,眼睛有些红肿。母子两人睡套房内间,外间睡一个心腹婢女。
看到吴捷只身过来拜访,傅善祥有些意外,把傅尧打发到外间,让婢女看着他吃饭、读书。婢女知道吴捷与傅善祥关系密切,只当傅善祥是吴捷的情妇,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秘密。
还未等吴捷开口,傅善祥便发话了,说道:“相公,我还是喊你相公吧,觉得亲切点。昨晚我去找李雲姐姐了,请她帮忙安排傅尧进幼稚园上学。姐姐人蛮好的,满口就答应了。”
看得出来,傅善祥在强颜欢笑。吴捷也尴尬地笑笑,说道:“昨晚我听说了。你还把那块白色的宝玉还给李雲了。”
傅善祥凄然一笑,说道:“那块白玉是女式的。你把它贴身戴在心口,一定是最心爱的女人送你的。我把它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
吴捷鼻子一酸,却说道:“你送我那把辅尧剑,是明代抗倭名将俞大猷的遗物。我不打算还你了,要一直带着它,让它陪我统一华夏,打倒列强。”
辅尧剑取材于俞大猷缴获的日本武士刀,因他字志辅,又字逊尧,故取名为辅尧剑。
没想到,傅尧继承了东王官爵。吴捷持有辅尧剑,隐隐有辅佐傅尧之意。
傅善祥说道:“相公胸怀大志,智识宏远,将来定能统一华夏,实现民族复兴。我相信,我们母子现个一定能亲眼见证这一天。”
吴捷看着傅善祥,心里充满了怜爱,问道:“娘子,你把那块宝玉还了过来,我真怕你会永远离开我。”
傅善祥凄然一笑,说道:“不会的。我想了很长时间,你让傅尧继承东王官爵是对的,我不能因私废公,妨碍复兴会的大计。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而且,咱们复兴会主张一夫一妻。你是会长,要带头遵守党的规定,若破坏了规矩,威信何在?李雲姐姐身居要职,与相公患难与共,理应做相公的妻子。”
吴捷无言以对,被傅善祥的知书达礼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说道:“你看起来很憔悴,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傅善祥这才告诉吴捷:“我又怀上你的骨血了,有三四个月了。这两天有些孕期反应,晚上睡觉很轻,容易被惊醒。”
吴捷先是惊喜,继而感到羞愧。刚进天京时,他和傅善祥长久不相见,恰如。后来,吴捷坚持要傅尧继承东王官爵,傅善祥不理解,两人渐行渐远。
没想到,傅善祥还是怀孕了。
生活在晚清这个战乱的年代,吴捷还是相信多子多福的。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亲人总比外人要可靠得多。
没等他反应过来,傅善祥说道:
“相公,昨天我听李雲姐姐说,她不能再怀孕了。肚里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后面几个月,我肯定行动不方便,也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我得留在九江,把傅尧放在幼稚园,让他接受好的教育。”
吴捷点点头,说道:“娘子考虑周全,我真是自愧不如。”
傅善祥对道:“相公是办大事的,我们做女人的不能让相公牵挂太多。”
像是读懂了吴捷的心思一样,她说:“我生下肚里的孩子后,会把孩子交给李雲姐姐,托她照应孩子长大。等傅尧长大了,我再把他的身世秘密告诉他。”
吴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傅善祥,吻了下傅善祥的耳根,说道:“你怎么办?我们今后真的要形如陌路吗?”
傅善祥也抱住吴捷,说道:“我想把精力放在培养傅尧上。若有机会,我想去南都大学读书。若能去国外游历一番,这辈子也就没有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