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刘霁加入复兴会,是九江实务学堂法学系第一期第一名。他读书过目不忘,熟读各国法律,在学校时便参与制订复兴会法律,是个不可多得的律政人才。
美中不足的是,他只有三十来岁,缺少法务工作经验。但人才难得,刘霁被复兴会司法部相中,一毕业便到司法部宣教处担任副处长,负责法律宣传教育工作。
二次西征、东征苏浙,复兴军司令部特意借调刘霁作法律顾问。这次引渡刘霁,吴捷不准备硬来,打算通过司法途径,从租界工部局引渡何桂清。
刘霁看过信,对吴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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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愚以为,咱们要引渡何桂清,得从他枪杀十九个常州士绅处下手。何桂清要逃跑,士绅请愿挽留,何桂清的卫队枪杀十九个人,这是妥妥的死罪。”
刘霁博学多识,通读各国法律,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可当着吴捷的面,他还是有些拘谨。即便吴捷和他握手,让他坐下,他仍然坐得笔直,丝毫不敢放松。
这种尴尬,吴捷见得多了。像通常那样,他递给刘霁一支烟,问道“抽烟吗?”
复兴会禁绝鸦片。但人类大都喜欢烟酒,喜欢有瘾性物品。因此,复兴会并不禁绝烟酒。而且,烟酒税是一笔很高的财政收入,很多人都不会在烟酒上吝啬钱财。
刘霁笑笑,想抽烟又不敢接烟。吴捷点上一支烟,却递给了刘霁。
刘霁受宠若惊,赶忙接起烟,抽了一口,赞道“好烟!”
一支烟很快便拉近了上下级间的距离。吴捷笑道“上海卷烟厂的产品,从广东、云南购买烟叶,在上海生产加工,一向供不应求。
“这个工厂是唐廷枢搞出来的,受中兴公司控股。等明年,咱们在天京也建个卷烟厂,让普通人也能抽上纸烟。”
刘霁早就听说,烟税十分丰厚,受到高层重视。他小心说道“纸烟挺好,随抽随点,既能提神,也不像鸦片那样上瘾。”
一支烟抽过,两人回归正题。刘霁的思路与吴捷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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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捷想了想,说道“何桂清身份特殊,身兼两江总督、太子太保,是满清一品大员。要想引渡他,就得避开他的官员身份,不能以职务罪指控他。
“譬如,指控他犯了战争罪,就不合适,恐怕会引起洋人干涉。他担任两江总督,与洋人常有接触。要是洋人参活过来,事情就麻烦了。
“不如指控何桂清故意杀人。他为了逃跑,枪杀十九个常州士绅,此乃不折不扣的故意杀人罪。这种事,怎么说呢,用中国的古话讲,叫做神人共愤。
“即便洋人要为难我们,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何桂清没有故意杀人。而且,租界一年一度的租地人会议就要开会了。
“每次租地人会议,都要重新选举工部局董事会人选。我们趁这个时机要求引渡何桂清,他们估计也不想节外生枝。
“你带上江苏军政委员会的公函、常州士绅的联名信,和政工部的同志一起,只管到租界工商局,向他们理直气壮地要人。”
刘霁见吴捷事忙,便说道“谨听会长安排,我定会不辱使命,尽快引渡何桂清,还士绅以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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