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吴捷心生得意,心情也放松下来。一阵倦意涌上眉头,吴捷又睡着了。
没过多久,吴捷被船外的喧嚣声吵醒。原来,船队靠近水塘湾,清妖在狮子岭上扎营,设置炮位,正在一刻不停地向山下的太平军发炮。
属下徐琛见吴捷睡醒,忍不住问他:“大人,这清妖头江忠源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西王殿下、罗大纲大人、李开芳大人都打他不过,连天王和东王也赶了过来。”
吴捷指了指远处的狮子岭,解释道:“这远处的狮子岭紧靠湘江东岸,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莫夫莫开之势。清妖头江忠源没那么厉害,不过是凭险固守,天军才在此顿足不前。”
又有一员伍长,名叫周庭森,插话问道:“大人,那狮子岭下的营垒,此刻正冒着黑烟,看形状正是我军所筑,可惜已被清妖烧毁了。”
吴捷放眼向东岸望去,只见太平军的营垒已被清军付之一炬。清军在旁边不远处建起两座营垒,挖掘壕沟,引入江水,似乎准备长期固守。东岸那边,哪还有太平军的影子?
吴捷解释道:“昨夜,我随西王殿下、罗大纲大人在水塘湾东岸登陆,扎下那座营垒,与战船连成一片,企图凭此阻击狮子岭上的清妖。昨夜我返回全州求援,却不想清妖乘虚突袭,攻破了那座营垒。”
周庭森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要是吴大人还在水塘湾,料想清妖也夺不下天军的营垒。”
自从得知吴捷兼任东殿兵部司员后,属下们纷纷改口称他为大人。周庭森也是广西老兄弟,侍奉吴捷尤其殷勤,颇令吴捷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谄媚者多小人。吴捷熟读史书,对此深有体会。吴捷微微一笑,并不理睬周庭森,说道:
“清妖头江忠源还是有些本事的,提前在湘江中间钉满了木桩,阻断了湘江航道。我们恐怕不能继续走水路了。”
众伍长翘首向湘江中望去,果然看见远处江面上隐约排满了木桩。
江忠源唯恐太平军拔除木桩,昨夜派出大船,装载砂石、巨木,自沉于木桩缺口处。趁太平军过来争夺江面,他又倾巢出动进攻太平军的营垒。萧朝贵、罗大纲疏于防备,竟被清妖所乘。
徐琛脸色凝重,说道:“若不拔除木桩,天军战船被阻天军将不得不改走陆路。我们拖带着老幼妇女、粮草辎重,后面又有数万清妖追兵。势危矣!大人,我愿带所属牌刀手,潜入湘江,拔除木桩。”
吴捷眼前一亮,不禁对徐琛刮目相看。此人有见识,一眼看出当前形势之危急,又有勇气,敢于主动挑战险难任务。他去年才加入太平军,被看中选入东殿参护,任伍长。
吴捷心想,徐琛此人确有才干,又加入太平军不久,对拜上帝会尚未深信不疑。若能把他引为心腹,必能有利于己。想到这里,吴捷说道:
“徐琛所言甚是。木桩不得不拔,若有机会,我会向东王进言,为你请缨。”
这时,船队靠抵湘江西岸。这里一马平川,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水稻田,并无山峦险要。罗大纲的残余水兵、李开芳的援军,此刻都挤在西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