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给,你是祖宗。”
“嘘嘘嘘!爷爷会揍你的。”
心甘情愿倒贴钱的程尚湖,拿了钱,又找他老子要了工业劵,又派大侄女跑腿。
他自己,拿出工具,翻出家里仅存的木料,开始干活。
程尚河下班回来,洗了手,就进小闺女房间。
程莉指指自己的床里侧,又指指床下,“爸,饭后开工。”
饭后,父女俩插上北屋门,悄摸摸滴干活。
长长扁扁的长盒子,一层摆放320个绰绰有余,银圆外包的纸并没有打开,一共摆放了三层,每层又夹了一张报纸。
上了锁后,程尚湖站在小闺女床上,把盒子放在了柜顶边。
柜顶边的围挡,完全遮挡住了盒子,不登高,绝对看不到。
父女俩一致拍拍胸口,作贼太难了,心脏的承受力必须大。
打开门,无视奇怪的望着他们的家人,父女俩仔细的用香皂洗手。
洗完手,程莉开始她的晚课,今天的晚课只有一个内容,忏悔自己的贪欲。
以后,坚决用钱购买,作贼是兴奋,兴奋后余下的是空虚,什么都填不满的空虚。
听着小闺女的木鱼声,程尚河也长长呼了口气。
周一,程尚湖跟着父亲去进货,程娴带着三妹拉着板车去拉货。
程老太翻出破床单,把西屋那80块钱买回来的太师椅给铺上了,不是说以后会值钱吗?还是爱惜点的好。
望着恢复正常走路的程老太,程莉问道:“你不去找尹桂花算账吗?”
“不去了,我闹得笑话够多的了。”
她不去,尹桂花却来了,不过,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找程莉的。
“你为什么传出那首打油诗?”
“哪首?”
“那首!”
“哪首?”
“你别装傻!”
“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不信你问问我家邻居,我只说大实话,对吧?白姨。”
看到有人冲过来找小四的麻烦,白艳玲高兴的打开房门,就被遭遇问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是吗?也许,胡叔会分辨。”
“你?”白艳玲咬牙,干脆问向尹桂花,“这位姐姐贵姓?”
“她呀!”程老太站了出来,“她‘贵’姓尹,毛家的二儿媳,与你有些缘分,你下乡的那隔壁村,就是她娘家,以后,你们能相约一起回去了。”
毛家人?白艳玲利索的转身进屋,关上房门。
尹桂花被弄得莫名其妙,不过正事要紧,“胖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
“尹桂花,你眼瞎,看不到我,是吗?当年的那只癞蛤蟆进了城,确实不一样了呢!都敢跑到我家来撒野了。”
“是你传出去的?”
“你管谁传的呢?是不是事实吧?是事实,就别怪别人传。”
“你们欺人太甚了,当年若不是你那句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你这是倒打一耙呀?当年若不是我那句话,你能拼了命的嫁城里吗?你能有现在这样风光吗?
看看你这身上的衣服,的确良的呢!买成品得十来块钱一件,买布也要好几块,你若是嫁农村里,能穿上吗?你不但不感谢我,还来指责我?”
程老太的嘴功,可是从来不输于任何人的,以前不会拿人七寸,只会耍横,现在,她自己被挤兑多了,也找到了窍门了。
“你,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什么?不用等,我现在就跟你去毛家问问,毛家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打算和我程家彻底结仇了,是吗?”
程老太先行往水泥门槛走去。
尹桂花赶紧去拦,不知怎么回事,程老太就摔倒了,右胳膊砸在了水泥门槛上。
咔嚓一声,非常响。
尹桂花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