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带着程娴程美去拉货回来,这次拉的全部都是布匹。
棉布涤卡布都有。
程尚湖喊来小侄女,“小四,这棉布三毛一尺,涤卡布五毛钱一尺,我要怎么卖?”
“那些正常的布料怎么卖的?”
“要票,六毛和一块。”
“卖五毛和八毛,不要票。”
“涤卡布八毛?会不会太多?我问过了,一条裤子大概要五尺,一件上衣要四尺。”
“不多,涤卡布不是宽幅布吗?动嘴解释一下,要是有人讲价,你问问她们去百货大楼买一件的确良的衣服要多少钱?
扯一套衣服的布,都不够一件的确良的价,还不要票,做了衣服穿去走亲戚,多有面子?这次,你们去镇上各个单位的家属院里去卖。”
“嗯嗯嗯。”程尚湖连连点头,心中有了底,不慌了。
转眼到了周六,晚上电影院又放新影片,二姨和二姨夫又来包瓜子了。
还带来了一篮子蔬菜。
今天提前包了,就不着急了,包满了几个篮子加两筐,又包干花生。
尝过干五香花生的王千祥,对这花生可是充满了信心,尤其是蒜香味的,那简直是绝了。
所以,他提议包两种,一种二两的,一种半斤的。
朝云朝月犹豫,二两的用报纸可以包,半斤的,就得要黄色的那种包白糖的包装纸了。
“去买,”程莉给了建议,“去西边门市部买,看电影的吃了好吃,散场还能买了带回家,就是你们要等散场等的辛苦点。”
“对呀,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王千祥点头,“这个花生不仅空口吃味道好,配酒也是一绝,若是散场生意也好,下周,我们可就要忙起来了。”
“朝云,去买吧,我在家没事,帮忙糊袋子。”
程老太的胳膊已经拆了夹板,虽然还吊着带子,可有时候她直接就用右手做一些轻巧的活儿,像今天包瓜子,她就能包了,就是慢一点。
婆婆愿意帮忙糊袋子,朝云不再犹豫了,糊的袋子比直接包的,容量大。
一张黄包装纸也就三分钱,怎么也能裁出六个到十个袋子,平均也就五厘到三厘一个。
生花生五毛一斤,做出的干花生一块一斤,亏不了的。
想通了,就买了一沓500张回来。
程莉“……”不亏是未来的大老板,做事就是干脆利索。
熬浆糊,裁纸,又都是手脚麻利的忙了起来。
程老太糊的袋子不差,边和底加了一公分的宽边。
一张纸裁出了八个袋子,四厘不到,朝云很放心。
要是散场时的生意能做起来,这点包装费算什么。
事实证明,妹夫和小闺女的想法没错。
第一场散场后,她们的五香干花生就大卖。
第二场开场时,五香干花生没了,在她们打算回去拿的时候,婆婆和大侄女推着板车来了。
朝云接了板车,“娴娴,你和你奶先回去吧,等散场得十点多了。”
等婆婆和大侄女离开,朝云看向丈夫,“妈好像真变了。”
程尚河对媳妇表示不满,“你就是太心软了,别说一时的帮衬,就是她后半辈子一直帮衬,我都不带领她的情的。我能这样和她平静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就不错了。”
朝云忙转移话题,“我们去旁处转转,不一定只卖给看电影的。”
“走,去北头百花电影院门口看看,那边今天好像有场黄梅戏,对面还有国营旅社。”
程尚河抬脚就走,朝云对妹妹妹夫交待一声,叫他俩守在这边,就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