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画没了,不想画了。”
“怎么了?有钱赚不好吗?”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房子。”
薛开伍惊讶,“程莉,房子不准买卖,也不准送外人的。我也没有房子。”
“你有,棉纺厂搬走了,厂区还在。”
“可是里面除了职工宿舍,就只有搬空了的厂房车间,而且,我无权动公房。”
想到厂房车间是靠路边的,又是大面积大面积的车间,自己也拿不下,程莉就不难为他了。
“我真的没有画,等我画了,叫我三叔去找你。”
程莉把场地让给三叔,两厂合并加上改革开放,三叔以前签的那个协议,肯定要被废了。
所以,有画,她也不给,要做为三叔谈条件的资本。
薛开伍头疼,这两人怎么偏偏是一家子?叫他怎么开口?
年前,程尚湖就隐隐约约听到厂里的职工,在背后议论残次品不给厂内职工卖,给外人卖的话题了。
这时,他见薛厂长为难,便退一步,“就让职工家属一起拿货吧,但是不准赊账,我相信你也不会同意赊账的,那些东西,随便一点就好几百块,万一他们打不开销路积压了……”
薛开伍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胡来的,只要有残次品,就肯定有你的货。”
程尚湖也松了口气,这生意他还想再干一年的,“那就好,以后进货,我得挑选验货。”
“嗯嗯,可以可以,那画……”
“我会催小四快点画的。”
“好好,谢谢,谢谢。”
……
有了板车,朝云上下午都推车出去定点定时售卖。
小闺女教的,说别在一个地方耗时间等顾客,还能让顾客觉得有种紧迫感,不想买的人,都会因为时间的限制,有种必须买一点的感觉。
时间一长,顾客都习惯性的在定点的地方等着,形成了一种抢购。
除了程文宇跟着,其余人都在家里加工。
半个月下来,朝云就挣了近三百块钱。
程文宇忙得更积极了。
程文宗又被爷爷批评了,因为他的小测验竟然没及格。
“学习学不会,挣钱又嫌累,你说你能干嘛?”
程文宗低头不语,挣钱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嫌累过?爷爷就是看他不顺眼。
“回去抄写两遍。”
“爷爷!”程文宗惊吓的抬起头,“老师已经罚我抄两遍了。”
“你吃饱了饭,干嘛还喝汤?”
程文宗耷拉着脑袋去小堂妹的房间写作业。
“该!”程莉晃晃手里的木鱼,“要不然,我帮帮你?”
“怎么帮?”
“敲醒你,你就不犯糊涂了。”
程文宗摇头晃脑的叹息,“唉~你说过不是什么人都能渡的,若我不是你能渡化的人,不是白白挨敲吗?与其那样,不如你试试能不能把我敲聪明点,总之都是挨敲。”
程莉抬起木椎敲在他头顶上,“变聪明点没有?”
啪。
程文宗趴在桌子上装死,“小妹,我要抄写四遍试卷呢,会累死人的。”
“死了正好,免得浪费空气和食物。”
“小妹?”程文宗委屈。
程文远忙拽走妹妹,妹妹的嘴巴太坏了,“妹妹,我们去听爷爷讲故事吧?”
“好吧!我们去陪二爷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