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四去鹏城借读,是您提的,您是不放心我。
对不起爸,我很混,当年小四字字句句直点中我的内心,我仍然逃避了七年。
要不是小四叫我走出去看看,我估计,我还是那个混人,永远只知道打架的混人。”
朱海龙拍拍儿子的肩,“我也不对,我的管教太暴力。
当年程二叔说我了,也说小四了。可我的面子过不去,没有和你认真谈一谈。
还好,有小四拉你一把。不仅你出去长了见识,我跟着去南方,也见识到了南方人说话的委婉,我也能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一番坦诚,令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父子俩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郑家兰下班回到家,看到大儿子,也很惊奇,“舍得回来了?”
“对啊!”朱年志点头,“张希庆劝我回来开拓市场。”
见大儿子又开始嘴硬,朱海龙忙给打圆场,“他回来参加小四的升学宴。”
郑家兰的脸色这才变柔和,“你给小四买什么礼物了?”
朱年志一愣,“我忘了。”
对这个大儿子,郑家兰已经无力生气了,“你打算带一张嘴去大吃大喝,就是参加升学宴了?”
“我,这些人情来往,我还需要学,妈你教我。”
郑家兰这才满意,“好,妈教你。”
……
程莉是被小花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天气太热,二爷爷和爷爷认为这院子已经很凉快了,吹吹风扇就行了。
所以,程莉后半夜才睡着,这一大早的,是谁在抽疯?
翻个身,准备再睡,敲门声响起。
坚持不懈的敲门声,让程莉恼火,爬起来打开门,
“谁……”呀字,被门口拎着鹅脖子的人给惊回去了,
“志哥?你干嘛掐着小花?快放了它。”
朱年志随手一扔,小花得了自由,又飞扑而来。
三拳两脚的,朱年志有拽住了鹅脖子,“你看,它不服输。”
程莉是看明白了,这一人一鹅是彻底的结了仇了,
“小花,今天就打到这里了,以前,志哥和你打架,也没死缠烂打的,是不是?”
说完鹅,程莉说朱年志,“你也是的,又不是小的时候了,和它较什么真?它都14岁了。”
朱年志松开小花,“算了,我不和老人家计较。”
“嘎嘎嘎嘎。”
“小花!”
见小花又要扑过来,程莉叫住了它,“志哥,你和它去淮河里较量去,东去两里地,谢谢,我还要睡觉。”
“天亮了。”
“天亮是起床的标准吗?那冬天呢?”
程莉转身进屋补觉去,“你俩再吵我,我就出木鱼了。”
房门又关上了,朱年志对小花道:“等太阳升高了,我们再去淮河,我先去东院吃早饭去。”
东院,被大儿子早早拽过来的朱海龙夫妻俩,正偷偷在和程老爷子商量呢。
程老爷子直摇头,“不行不行,小四不喜欢他,不,小四几乎是讨厌他的。
而且说了不议亲,你们这是干嘛?”
“我们就是提前打声招呼,让您有个心里准备,我们愿意让年志等。”
程老爷子还是摆手,“不行,我不同意,这事以后别再提。”
朱海龙问道:“程叔是没看上年志?”
程老爷子摇头,“年志是好孩子,可是脾气犟,性子倔,我们小四可不受他的气。
所以,这事别提,我们打算留小四在家一辈子了。”
郑家兰拉着还要说话的丈夫,“等小四三十了,再说。”
程老爷子没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十几年后,他还在不在。
不在,他就做不了主了。
在,他肯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