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任务结束之后,也就是阿拉干陆军主力被摧毁之后,北路军会留守阿拉干并清剿残余势力,南路军的任务则艰巨起来,要伺机西进孟加拉。
军事会议正在召开,最新的情报已经被汇总在此。高渊作为此战主帅,虽然年轻甚轻,但或许是因为常年伴随在高务实面前,见过的名臣大将不计其数,因此并不怯场,侃侃而谈。
“正如诸位所知,西征作战即将面展开。北路军方面,司令阮松已经在做出征前的最后整编,只等副司令夏忠明快马赶到,一万八千长于在缅甸山区作战的北路大军便将北上卑缪。
若无意外,我缅甸方面之‘异动’也已经由我方细作在阿拉干国内广为散布,想来阿拉干王国不会对此熟视无睹,很快也将会调集军队东面迎敌。诸位对于北路军之动向可还有什么异议?”
北路军主打牵制,这个计划早已定下,诸将哪还有什么异议,自然个个面色平静,无人发言。
“很好,那现在讨论吉大港攻略事宜。吉大港既是海港,也是河口港,不仅是阿拉干第一大港,甚至也是整个孟加拉湾的重要港口,因此阿拉干人在此布置了重兵,足有五千人左右。不过好在吉大港因为多年未遭大战,我们的几路细作均表示其防守士卒颇为懈怠,此乃我军可以利用之处。
按照计划,我大舰队将一分为三:机动舰队在港外靠北海域巡曳,阻截可能出现的莫卧儿帝国孟加拉总督区之海上援军;大舰队本部分为海港、河道两部,舰船编组为海港二、河道一,海港封锁与进攻以军舰为主,河道封锁与进攻以武装运输舰为主。
海港方面之进攻由高思纲、高思峣两部负责,你二人需率所部作为主力攻取吉大港本城,二位可有困难?”
高思纲与高思峣微微昂首,大声道:“没有!”
“很好。”高渊学着父亲平时的模样淡淡点头,然后继续道:“此一路由参谋长高琏负责指挥与协调,参谋长可有问题?”
高琏略作沉吟,道:“我处并无问题,但请问大……呃,请问司令您届时身在何处?”
“届时我在河上督战。”高渊尽量让自己与父亲发号施令时一般沉静,淡淡地道:“你督海港,以攻取吉大港为要;我督河道,以沿河两侧布阵堵住城中溃兵东逃,或阻断西南方向可能存在的阿拉干援军支援吉大港为要。”
实际上,高渊这么做是把功劳大、危险低的任务交给了高琏,而他自己反而领了一个功劳小、危险大的任务。
道理很简单,海港之进攻显然是此战得胜的关键,但刚才已经说过,除了机动舰队之外,留在海港外进攻吉大港的都是主力军舰,而那些相对战斗力较弱的武装运输舰则去河中封锁河道。
再加上机动舰队北上阻援,这就意味着海港外的京华西征舰队主力根本不可能遭遇什么危险,高琏作为此方面的指挥,绝对安无虞。
反观河道方面,一要担心吉大港中守军发现敌军势大、不可力敌,继而弃城朝阿拉干中部——也就是西南方向逃窜。但是,往西南方向逃窜就要过河,这就是高渊说他要“沿河两侧设防”的一方。
所谓穷寇莫追,因为逃难的人往往只有两种心境:一种是逃着逃着发现面临困境,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直接投降或等死;一种则是求生欲爆发,战斗力猛然暴涨,如同破釜沉舟的楚军一般所向无敌。
可见,在河道西岸设防本身就是一件危险性很高的任务。然而危险并未只有西岸,事实上东岸的压力可能也不轻。
东岸的古杜布迪亚岛上原本就被那支欧洲海盗雇佣兵占据,阿拉干国王因为多少还有些防备心思,因此在离岛不远的大陆上一处叫做本斯克哈力的城中安排了三千守军。这地方离吉大港也不远,只有约六十里路,如果强行军一路飞奔,一天时间也差不多能到。
即便西征舰队一路顺利,不曾被古杜布迪亚岛上的海盗雇佣兵发现继而通知阿拉干陆上守军,那么阿拉干援军救援吉大港的时间窗口最快就只有一天时间。
如果一天之内攻取吉大港成功,那也就罢了,倘若一天之内未曾攻下吉大港,沿河两侧阻击吉大港逃兵和本斯克哈力援军的高渊就要面临沿河东西两侧双面围攻的压力。
高琏对此显然是很担心的。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大少爷的表现都堪称优秀,沉着稳定、思维清晰,但眼下到底只是战前,并没有面临什么困难,更别说危险了。人在这种时候能够稳定发挥并不奇怪。
然而一旦真到了战场上,枪炮齐鸣且左右皆敌之时,大少爷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镇定,那谁知道呢?万一有个万一,别说大少爷受伤之类确实不太可能发生的情况了,就算大少爷只是受了惊吓,恐怕他高琏这位西征军参谋长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司令,恕卑职反对这项安排。卑职认为司令作为军主帅,应该督阵海港进攻,此为此战之要务,必须司令亲临以激励士卒奋勇当先。至于河道阻敌,此不过协战而已,何劳司令大驾,由卑职前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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