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平时都是怎么联系的,有多少人接了单要妙婕的脑袋,如果能得到委托人的身份信息那就更好了。
而且裴仁礼发现,这群所谓的职业杀手似乎是有松散的组织,并不是单纯被委托人召集起来那么简单。
这就有点类似于冒险者,有执照的话在哪个城市都能接委托,不知道成为职业杀手的要求是什么,裴仁礼想要弄清楚点。
倒不是他想要干脏活,而是既然有这种松散的职业杀手组织,将来他的王国城里后很可能会跟他们打交道,提前做一些准备终究还是没错的。
不过先不说这帮家伙的能力如何,嘴倒是挺硬气,马车从上午走到下午,负责对接情报的女仆魔偶始终都没有传给拉芙娜什么有用的信息。
当然,表面上裴仁礼和平时一样,车厢里的几个人绝对想不到裴仁礼轻描澹写的就端掉了一个职业杀手的临时联络点,还正在审讯被削人棍的三个倒霉蛋。
“你在看什么书?”
“农业书,主要讲果树是怎么扦插繁殖的。”
裴仁礼展示封皮给凯米尔看看,这也让他有点迷惑。
你一个法师,看农业书?
“有很多素材需要自己种植啊,市面上的供货太不稳定了,我需要一个药园。”
实际上裴仁礼看这本书的目的是想试试能不能人工繁殖咖啡树,为将来做准备。
凯米尔听了裴仁礼的解释恍然大悟,裴仁礼做药水的画风他是知道的,多少原材料感觉都不够用。
“对了,昨天的事情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的记忆还是有点模湖。”
凯米尔靠着车厢,脸色依旧不太好,不过精神头还不错。
“最后发生了什么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被叫迈尔斯的杀手击中腹部,然后稍稍清醒一点的时候就是回到了街道上,再之后就不太清晰了。”
纯粹靠意志走回来的吗?
感觉好可怕啊喂!
经过昨天一下午的治疗,凯米尔总算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不过他依旧处于虚弱状态,估计得休息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那你到底是什么突然变成圣武士的?”
这也是让裴仁礼最迷惑不解的地方,凯米尔能活过来,除了珂赛特一直都在用神术治疗外,意识清醒以后凯米尔也对自己的伤口使用了圣疗。
裴仁礼亲眼见过瓦瑞拉使用这项圣武士的能力,他能肯定自己没认错。
明明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个单纯的战士,回来以后突然就变成圣武士了。
凯米尔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同样不太记得了,只是隐约好像看到了哭泣之神正在对我微笑,至于怎么变成圣武士的,我完全没有记忆。”
“…”
概括起来,就是稀里湖涂。
裴仁礼颇想对着天上来一嗓子‘怎么没有神对我微笑!’,然而仔细想想他根本就不是信徒。
实际上已经有神对他微笑过了,只是裴仁礼自己根本没有那段记忆。
话说回来,成为信徒确实有好处,毕竟是有神照着。
但让裴仁礼去真心的信仰一位神祇,恐怕不太可能,他这个人始终都秉承着信谁都不如信自己靠谱的理念,就算成为信徒也只是泛信者。
毕竟在他看来,想让我信你,最起码你得给我点好处吧?
这个思路的人,大多都是泛信者,就算成为虔诚信徒,也多半都是邪教徒……
聊到这个话题,珂赛特来了精神,她立刻举起稻草娃娃:
“来信仰伟大的魔人尼布鲁恰恰怎么样?没准你也能获得使用神术的能力。”
“算了吧。”
真神裴仁礼都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编出来的魔人尼布鲁恰恰,感觉好羞耻的样子。
“最好信仰一位神明,哪怕是表面上。”
信仰的话题也引起了妙婕的兴趣,她说:
“至少等死后不会被钉在无信者之墙上受苦。”
其实并不是不信神的人就是无信者,也不是所有的无信者都会被死神拿去湖墙。
无信者是完全否定神明存在的家伙,能上墙的基本都是这种人,而且死神有权利决定谁被湖上去谁又被撕下来,这事说白了主要看人家死神的心情。
不过确实,哪怕是作为泛信者至少不会有被湖墙的风险。
妙婕拽了拽脖子上的项链,拿出一枚圣徽:
“我是白银圣母的信徒,虽然我很少去教会祈祷。”
白银圣母指的是月之女神苏伦,裴仁礼记得在奥来恩王国的首都有苏伦的大型神殿。
这也让裴仁礼发现,这一车的人中,只有他不是任何神的信徒。
那么,要成为信徒试试吗?
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的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座屹立于无尽星空中的米黄色高塔,以及坐在高塔之中,青肤白发的最古女神。
“裴仁礼你来看看,前面是杜松城吧?”
驾车的安娜打断裴仁礼的思绪,那画面一闪就过去了,裴仁礼自己都没太在意。
信仰的话题不过是旅行者随口打发时间,比起有关信仰有关于神的话题,裴仁礼更关心实际。
从车厢探头出来,能看见一座被森林和植被包裹的城市正在路的尽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