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个时间点不对啊!
眼瞅着铸投商贸在以一己之力,跟那些包含了传统百货商场、惠选坊、线下休闲餐饮的联军们打的火热朝天的,现在人家忽然要求把企鹅新闻的管理权交出来,傻子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圈内是个人都知道斑鸠网和铸投商贸是一家的,对方放着斑鸠网这个互联网媒体的绝对龙头不用,却转头要用自己,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炮灰!!
这是马企鹅看完那份倡议函的第一反应。
不甘!!
这是马企鹅的第二反应——不管怎么说,企鹅公司也是自己这几年的心血所在,自己辛辛苦苦熬了那么久的公司,甚至不惜去伪装女客服,结果却要沦为一张用完就扔的厕纸,换成谁也会不甘。
颓丧!!
这是马企鹅最终的感受——作为商圈的一员,尤其是互联网的一份子,他太明白杨铸隐藏在水面下的实力有多可怕了,如果自己不接受眼前这份看起来客气无比的“倡议函”,甚至不需要对方出手,光凭眼前的这位宋文轩,最多三个月,自己的企鹅公司就会变成不值一文的昨日黄花。
没法子,谁叫企鹅公司可以被攻击的漏洞太多了呢,在这个舆论为王的年代,只要眼前这个骚包男让斑鸠网来上几篇关于“创新”或者“网瘾”的深度文章,再提一提“iq”和“互联网安全”,自己的企鹅立马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老鼠,到时候那些金主再一撤资……
想到这,马企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而对面的宋文轩一直没得到马企鹅的回复,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马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马女士当初在注资的时候,貌似也签了一份相关内容的特别协议吧?”
“难不成……你打算违约?”宋文轩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他晚上还叫了几个女明星开无遮拦大会呢,要是在深城待的太久,岂不是耽误回魔都的时间?
马企鹅闻言,顿时一愣,这才想起来当初那位尤物还跟自己签了一份关于新闻业务主导权的补充协议,脑门上顿时冷汗淋漓——纯粹是被吓的。
在这一刻,他才真实感受到了某个杨姓大佬的可怕……在两年多前就预判到了今天的局面,那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年轻人究竟脑子是怎么长的?
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袭来,马企鹅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宋总,既然是杨……不,司马女士的建议,那在下自无不从;”
“后面的事,就有劳您了!”马企鹅一边拿起电话,打算让机要秘书过来拟定合同,一边谦卑地向宋文轩客套。
没法子,别管以后什么样子,至少在现在,这位在互联网行业名气大到没边的花花公子绝对是他想攀都攀不上的小大佬。
宋文轩对于这种恭维毫无感觉,见到马企鹅很理智的认怂,自己也省去了诸多的后备手段,顿时心情美妙了一些,当即从兜里掏出一块u盘:“用不着现场拟合同这么麻烦了,我这都准备好了,打印出来签字就成!”
见到桌子上的那块银灿灿的u盘和宋文轩毫不在意的语气,马企鹅脸上的笑容愈加苦涩起来……
………………
半个小时以后。
挂掉了电话的万清猗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办公室里已经守着的严主任说道:“严总,那边已经搞定了,后面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眼袋愈加浮肿的严主任闻言,凝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已经让各部门把资源全部向物流事业部倾斜了,无论资金、设备、人力、商家沟通还是行政政策沟通,我们都准备好了……甚至就连刚成立没几个月的山城物流公司,我们都勾兑好了,就等坐看到时候的效果了!”
说到这,严主任顿了顿,然后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万助理,你的这一招有把握么……实在不行,我老头子豁出去这张老脸,还是去请杨铸出山吧!”
万清猗闻言,摇了摇头:“不行,杨铸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工夫搭理这边的事……事实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一直不闻不问,就是想把这次的困难当成考题,想要看看我们能不能及格!”
“如果考过去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大伙按照现在的管理模式继续挥洒自己的才能;”
“如果考不过去……我敢打赌,最多三年,杨铸就会把铸投商贸肢解,然后当成一个又一个的筹码,去换取他想要的资源!”
这么狠!?
这可是他一手创办的企业啊!
严主任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过他知道万清猗向来对杨铸的性子了解甚深,既然这个档口这么说了,那八成不会有假。
那个混球……真小气啊!
一想到杨铸忽然放权,然后又忽然给他们设定这种失败后果极为严重的“大考项目”,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等人一直表现出来不满他独裁行为的态度所导致的,严主任内心的自责就难以自抑——不在其位,不知其苦;自己以前真的是把那小子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啊!那么大一家企业,管起来真的好难!
万清猗见状,想要安慰这个犟老头,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起,只能起身给他泡了一杯茶推过去:“严总,你放心,这个方案我已经反复推敲过好几次了……只要我们真的能把【一件代发】业务顺利开展起来,大幅降低电商门槛,再让大量非专职类卖家涌入大盗网,他们必败无疑!”
说到这,万清猗看向窗外的眼神愈加锐利起来:“哼哼,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错就错在你们的流量环节衔接的太紧密,容错率太低不说,连锁杠杆也太短了!”
“切~!不就是玩刨根游戏么?”
“对不起,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