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眉和蛛丝后退了一步,随着一声爆裂的响声,几乎肉眼可见的气流带着破空声呼啸着飞向那只水母,也就在这一瞬间,水母忽然从墙壁上脱落了下来,强大威力的子弹直接命中了墙壁,一个三棱凹槽被斩切弹撞了出来,而陆凝立刻抬起手指——
靛蓝色的激光从她的指尖射出,而地上的水母一个翻滚躲开了激光攻击,猛地展开触须向旁边的一堆废弃物中扎了进去。
“果然是有人在控制……”
陆凝冷哼一声,闪身过去正要追击,却忽然看到从那堆废弃物中站起了一个“人”。
水母现在所有触须都扎入了那个人的后脑,体内的紫光也更加明亮了一下,陆凝很快就依稀能看出水母内部似乎是个大脑的样子。而这样仿佛是寄生体一样的状态让陆凝迅速从普通的激光束切成了破坏能量冲击,紫黑色能量已经在指尖开始蓄能。
谁知道,那被水母控制的躯体居然开口了“等……一下,我是这里的……人。”
“你说这话谁信啊。”刺刀蹲伏在一个箱子上,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能交流……对吧。我只是……太久……没说话了,很快就可以……流畅多了,对吧?”水母人僵硬地抬起胳膊,用力摆着手,“你们是救援队吗?变成这样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就会死啊。”
“那就说出你的身份来,你总不会说这具尸体就是你吧?”陆凝没有解除射击状态,只是打开了自己的终端查询系统。
“罗青,我们都是这里的研究员,也可能是这里最后的幸存者。”水母人急忙说。
罗青?这个名字在许镇星的文件里也提到过,身份并不低。在这个前哨站里担任的也应该是类似研究组长一类的职务,如果真的是他,那么理应知道不少有关这里变故的事。
“你刚才说你们,这些水母都是?”
“它们可不是水母,它们的名字是浮游脑液。”
“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恶心。”蛛丝说道,“而且变成这个德行真的好吗?你们现在靠控制躯体活着?”
“不这样也没办法,前哨站里到处都是幻兽,如果不变成它们的一员,那就要被它们吞噬。”罗青有些懊恼地说,“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虽然有人给别的前哨站也发布了信息,恐怕也凶多吉少。”
“你们怎么活下来的?”陆凝问。
“休眠。”罗青指了指自己后脑的“水母”,“这种生物有能主动类似冬眠状态的能力,一旦休眠能够保证其自身和内部保存的大脑很久不需要什么供能。而且依托这种生物,我们也可以脱离一般躯体的束缚,只要是有机物组成的躯干就可以控制。”
“这么方便也有些弊端吧。”蛛丝抱起双臂,“例如周围这些到现在都没醒?”
“是的,一旦进入休眠,就必须受到外界刺激才能醒过来,普通的声音和光照之类的是没用的,因此我们才设法将触须伸入墙壁,一旦有人要重启前哨站,我们就可以通过电流刺激醒过来。”罗青详细地解释道,“不过你们好像没有进行全面重启,所以只有我醒了。”
“好吧,那和我们说说,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这里的幻兽数量明显不对,无论哪个条例都不会允许你们保存如此多的的危险样品的。”陆凝微微垂下了手。
“说实话,我们并没有时间进行详尽的研究。”罗青摇摇头,“情况是一天之内集中爆发出来的,我们只来得及进行了部分区域封锁,以及发出一次通报,大部分地区就沦陷了。紧急研究只能发现所有人大约是感染了同一种幻星疾病,但已经没机会进行病理学研究,因为相关实验区域已经被幻兽攻陷。我和一部研究员在军人的保护下来到了这里,打算关闭中控室的外接通道,可是队伍中很快又有人发病……”
“你等一下。”蛛丝抬起手,“一会幻兽,一会发病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发病者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呓语,幻觉和狂躁的症状,并很快变成不断的胡言乱语,讲述的是一些自己经历或听说的恐怖事件。而问题就在于,如果附近有幻兽的话,那么这些幻兽便会逐渐具有那些人讲述的恐怖能力。”
“什么东西?”蛛丝再次打断了他,“人们陷入幻觉,然后幻觉就成真了?这疾病难道是叫‘心想事成’?”
“蛛丝,没那么简单,让罗青博士继续说。”陆凝说道。
罗青点点头“我们也觉得非常奇怪啊!只能抛弃那些患病者,但幻兽也变得越来越厉害,后来有人发现,只要患病者死了,那么幻兽所具有的对应能力也就消失了……所以……”
“军方的危机处理作风。”陆凝说道,“不过应该只有少数军队指挥官能这么果断作出这样的决断,可惜还是晚了。”
“是的,幻兽的数量变得很多,恐怕是有人想过增殖之类东西,而这一类的即便患病人死了也无法治愈,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少。就算想要封锁这里也来不及了,幻兽都已经来到了这片区域。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浮游脑液,就带着大家过来,谁想变成这副模样啊,不都是为了活着吗?”
“听起来你们牺牲了不少人。”陆凝感叹了一句。
“是的,最后只有几个研究员有机会保存自己的大脑。”
“我不知道你说了多少谎话,不过谢谢你的讲解。”
在陆凝说完这句话之后,紫黑色的破坏性光束就贯穿了眼前躯体的头颅,后方附着的水母也挡不住这种高杀伤武器的攻击,一柄爆炸,里面的液体连同炸碎的大脑全部落在了地上。
“队长?”蛛丝顿时一惊,不过旁边的刺刀和铁眉都没什么反应。
“蛛丝,别太投入。”陆凝说了一句,就去对那些水母挨个点名去了。这边则是刺刀和铁眉给她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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