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翰道:“大使勿要忧心,只有交趾到中国的海路不断绝,咱们就和中国失不了联系。等来日卫公大军南下,岭南什么魑魅魍魉,都将横扫一空。”
黄明聪听了,更是犹豫。
“兴预(崔仁翰字),话虽如此,但你要清楚一点,俚僚之人对汉民多有杀戮,我恐始安城破,城中的汉民将遭遇屠戮。这城池、土地可以收复,但汉民呢?养一个男丁要十六年,汉民少了,咱们就是占领了岭南,统治亦不会稳。”
崔仁翰一愣,忙问道:“大使以为?”
“出兵!”
“出兵?”
“出兵!”
黄明聪一脸的坚毅,对崔仁翰说道:“我们要让岭南的汉民知道,朝廷从没有忘记他们,我家是汉家的守护者。”
崔仁翰知道黄明聪下定决心,便问道:“那兵力怎么出?”
黄明聪思量了一下,便言道:“伏波三郡的汉兵我带走四千,两千番兵全带走,月港和日南的军队不动,交趾的汉兵带着六千,六千番兵全带走,同是征调各番族军队,尤其是日南、九德的番人,至少要有七千人。”
崔仁翰一愣,连忙说道:“大使这是准备大打一场?”
黄明聪点点头。
“北上一次不容易,既然北上,就得打出一个短期的太平。李袭志在始安,丘和在熙平,只有和二部打通联系,才能稳住岭南西面的局势。咱们在交趾太久了,对北面的广州诸郡不熟悉,还得指望李袭志、丘和二人。”
“那此战怕是小不了啊!”
“尽力而为吧!”
“可是番兵是不是太多了?”
一万汉兵,一万五千番兵,其比例远超战时一比一的警戒线了。
“这些番兵和岭南诸俚僚没什么联系,到了岭南,也是客兵,不会生乱的。”
说是这么说,黄明聪其实也安不下心,但凡迫不得已,怎么敢用这么多番人。
此番汉兵抽了一万,番兵也抽走八千,整个交趾将陷入史无前例的空虚中。幸好黄明聪提前击败真腊,又分裂扶南,否则两国必然会趁虚而入。
不过两国打不过来,各野人、番族却是不少。于是黄明聪让崔仁翰将各郡的屯垦团力量集中起来,统一指挥,以代替抽调的力量。
实在不行就得从水军、水手上抽人,但那势必会影响到运输,黄明聪当然不愿意。现在整个天南每年可给黄明远提供一千两百万石大米,而且每年还在直线上升,是黄明远最重要的粮食来源。
非到万不得已,黄明聪是不愿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