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残烛晃动,火苗跳动,微风吹进来惊扰了烛光,摇曳斑影,窗上映着她的影子,此情此景,几分寂凉加许。
她手中拿着一根手指长的银钉,神色复杂,又恨又悲。
她想的出神,白黎进来时她都没有察觉到,白黎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她指尖拿着银钉,“这个银钉,你见过吗?”
白黎拿过银钉,端详了下,“没见过,哪里来的?”
“我也想知道哪里来的,我在查,”她抬眸,“半个月前,我兄长被人所害,凶手只丢下了这枚银钉。”
白黎坐下,并不能感同身受,对她却是几分好奇,偏眸而视道:“听你说,你是在深山里出来的,你以前就没有出来过?”
“偶尔也会出来,我和兄长隐居深山百年,不曾想出了意外,”她转向白黎,“所以我只为查凶手而来,北凫我并不感兴趣。”
这个北凫新主的身份,毕竟也只是白黎强行给她的,北凫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工具。
白黎听的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她毫不在意,无谓笑道:“有了北凫,你查凶手也事半功倍不是吗,北凫是多少人抢都抢不来的地方,既然送到你手上了,就是不要白不要的道理。”
她将银钉收好,这是她查到杀害兄长凶手的唯一东西,白黎的话她多少听进去几句,“等我查到了凶手,我会离开北凫。”
“随你,”白黎挑挑眉,“不过,北凫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你,二十三城人人对你称赞,心悦诚服。”
“也有你的功劳,”弓葵心中也有困惑,“你对我毫不知情,为何敢把北凫推给我,你自己为何不做北凫的新主?”
这几日白黎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无论是名册还是制定新规,都是白黎一手操办,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名声好处也全都落在了她的头上,埋没了白黎的心辞。
白黎自嘲道:“我之前是鹰禾的手下,你觉得谁会信我?”
鹰禾能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不人道的事,和她也脱不开关系,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如今北凫的变化,是她做的,不如就带出一个能让他们相信的人,堵住了悠悠众口。
弓葵轻声道:“那你当初为何要跟着鹰禾?”
“肯定不是我想的,当初有个正义凛然,经常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求着我来的,”白黎也不解释,转眸道,“我不想提这事,说回你,你兄长因何被杀?”
弓葵摇头,“一切都难解。”
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兄长的死,她越不甘心,她兄长本事不弱,凶手定然也不是个寻常人,也不知因何,会遭了毒手。
白黎唏嘘道,“那单凭一根银钉找凶手,简直大海捞针,你们兄妹是什么人,长居深山的人我见的多了,你的仙剑也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
弓葵思虑半响,她的仙剑是爹留给她的,至于她的底细,还是闭口不言为好,“这不重要,我只想追查凶手。”
白黎从一开始对弓葵就怀疑了底细,但只要弓葵不是下一个鹰禾,她也不是非要追究不可,“算了,你画一个银钉的图给我,我发下去都找一找,总比你一个人找的快。”
弓葵跃然纸上,画了银钉的大概,上面的图纹也画的清晰,她对白黎甚是感激,“多谢,日后我一定会倾力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