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川按住了酒壶，“白黎大人不像是借酒消愁解闷的人，不如说出来痛快。”

“那你告诉我万怒候门徒的主事是谁？鬼林怎么进去。”白黎目光灼灼盯着瑛川。

瑛川不语，拿起酒壶给白黎斟了一杯，“我不想惹上麻烦，白黎大人保证过的。”

“我从来不相信万怒候门徒会有人改邪归正！”白黎字字重声，“在你们手里死过的人，至今不能瞑目的你自己都数不清吧？！”

白黎眼神中满是憎恨和不甘，瑛川故作忽视，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白黎大人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何不一刀斩下去。”

“我劝你！”白黎咬牙忍住了一些话，“不要自以为是！”

瑛川淡然一笑，嘴边一个梨涡浅笑，“不敢，既然白黎大人不相信我，那我多说无益，其实…白黎大人才口是心非吧？”

“什么意思？”白黎抬眼。

瑛川双手环抱双臂，“一边警告我，一边依赖我的情报，满口说不信任我，又想在我这得到些真话，白黎大人才是奇怪的那个人。”

白黎不做声，冷冷的表情就当是回答了。

瑛川并不在意，笑笑而已，“看样子弓葵出事了，还和鬼林有关，不过让白黎大人这么反常的，我猜和弓葵关系不大，对吧？”

白黎冷眼，“现在在我面前，你倒是一点都不伪装了。”

从前他们相见，瑛川都装的让人不忍怀疑，她一度认为，装傻充愣会演戏才是瑛川最擅长的，现在瑛川不加掩饰，甚至口无遮拦。

“呵呵呵，”瑛川低声笑笑，“没有再装的必要了吧，不知道什么事让白黎大人突然这么困扰，明面上看鬼林和白黎大人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

“够了！”白黎重力落杯，“想继续活下去就要学会闭嘴。”

白黎起身，愤然而去。

她今日来是本想试着问出鬼林的事，但瑛川口无遮拦，话语挑衅，让她越来越心烦。

因为瑛川已经开始反怀疑她了，而且这是她一直保守的秘密，头一次被人窥视，让她有了危机感。

她来到北凫之前发誓，一日不除万怒候门徒，她便永生在此，年复一年，可事情比她想的更困难。

她何尝不想快点离开北凫，但她为了承诺，没见到结果那天，就要坚守。

在人海穿梭中，她亦觉得自己也是蝼蚁，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蝼蚁…

她微微抬起手掌，灵力汇聚，只见掌心隐现一个朱砂红似的红点，这个印记她很久没有再拿出来看了，或许只有它的存在，还能提醒她，她的职责是什么，她是什么人。

掌心红，天界人。

瑛川在白黎离开后沉思须臾，不仅仅是白黎的异常，还有白黎的神秘，就越发让他不禁好奇。

“那么关心万怒候门徒和鬼林，”瑛川倒抽一口气，“嘶~该不会是天界来的吧？”

想到这个可怕的想法，瑛川又连连否定，“但天界人不至于在北凫委屈这么多年…”

可是白黎可疑的地方太多了，瑛川揉揉太阳穴，“果然是聪明误事啊，这个女人，真是…”

瑛川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离开万怒候门徒后，还是得被人揪着小辫子，相比之下，好像哪个也不能让他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