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夫人抓着虞浍的双臂,用力摇晃:“浍儿,你醒醒!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认!你是清白的啊!”
虞浍颓废之态,“娘,事已至此,您还看不出来吗?…”
这个阴谋,是虞月从始至终就等着给他跳的陷阱,他逃不过去。
五年前,汝沽城初建,大改城池。
虞浍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偷饷银,暗中作梗,他日夜蹲守,层层调查,终于查到了一个人——虞月!
他查到之时,震惊又害怕,虞月为何要干这种事,他在禀报父亲大人之前,想搞清楚虞月到底为何。
可当他找到虞月时,虞月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哀求他,“弟弟,求你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父亲大人奉国君之命押送的贡品出了问题,我只好拿这钱先堵上缺口,待风波过去了,我一定还回去。”
“父亲大人负责之事,你怎么不和父亲大人直说?非要动这饷银!”虞浍质问。
虞月仅仅抓着他的手,声音软了下去:“因为一旦被国君发现,这个罪名可以直接落在我头上,而不是父亲大人…”
“你…”虞浍无奈又愤恨,无论虞月话是真是假,她的的确确帮了父亲大人很多,在这种事情上,她不会马虎。
“仅此一次!”他咬咬牙,转身离开。
那次的纰漏,他是知道的,但罪魁祸首,不是他。
可直到今日,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从头到尾,每一步都在她虞月的预料之中。
尽管她消失了两年,这结局,仍是不会变。
虞月侧目,针芒似的目光要穿透他,虞浍头发尖都打怵,他终于,看清楚了虞月的真面目,也看到了自己的陌路。
“消失了两年,果然一点未变啊…”虞浍抬头看着烈日,刺的他睁不开眼。
他缓缓站起身来,众目睽睽下把自己融入在阳光中,他的呼吸变得缓慢。
项夫人在一边疯狂的喊他,他都当视若无睹,他的目光里只有虞月的那双眼睛,那双盯了他二十几年的眼睛,从来不曾离开过。
“来人!将他们二人都带下去!我要重审!”
城主下令,侍卫在项夫人手中抢走了虞浍。
这场本该沸腾的盛宴突然死寂沉沉,没有人是笑着离开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场搞砸的盛宴,还是决定了汝沽城的未来城主之位,只是多了一个人选。
项夫人被人拉回了寝殿,宴会不欢而散。
弓葵心里一阵凉风,她看着虞浍被带走的身影,总觉得他会被风摧毁,零零散散,没有归宿。
她跳下屋檐,跟着虞浍,前往牢房。
但是牢房太小,只有一个出入口,她没法进去,只得在附近看着虞浍和虞月被带进牢房。
她犹豫不定,其实这件事事到如今,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汝沽城在大的事,和她终是扯不上关系的。
她在这里,只是一个想看到最终结局的旁观者罢了。
“虞月…虞浍…”她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反复寻味,在这两个名字之后,是一层薄冰。
不到一个时辰,城殿再次撞钟,这次是三声!
有人死了!!!
弓葵大为震惊,牢房的牢头一路通传,一直到城主之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