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的浍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挫骨扬灰!”
弓葵的思绪被项夫人的喊声打断,她暂且不管关竺是怎么被挖了双眼的,她要看一看,这一夜,城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轻快的脚步声逼近项夫人,发出令人厌恶讥笑声,“听人说,在我失踪的两年里,夫人过的很是舒坦,佛堂都不进了,一个常把佛祖挂在嘴边的人,我不在汝沽城,怎么你就不拜佛了?”
这个声音弓葵熟悉,是虞月,但这语气…很陌生。
项夫人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去,反被虞月一脚踢开,“项夫人!你儿子已经下地狱了,你怎么不去和他团聚呢?还是等我送你一程!”
项夫人目眦尽裂,恶狠狠的盯着她,“虞月!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化成鬼,也要日日夜夜,生生世世的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好啊,那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快点成为厉鬼。”虞月不以为然,手上仍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向项夫人的喉咙处刺去。
顷刻间,匕首被一道力气甩出几尺,深深的扎进柱子上。
虞月大惊失色,“是谁?!”
弓葵在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手打断了吊住关竺的绳子,面目冷漠微道:“几日不见,虞月。”
“弓葵姑娘…”显然虞月被吓的措手不及,“你不是走了吗?!”
“借你的光,在汝沽城多看了一场阴谋诡计”弓葵看了一眼项夫人,
“回想起北凫之时的你,再看今日的你,我倒情愿你那日淹死在河里。”
“弓葵姑娘,何出此言,我们不是朋友吗?是你…”虞月话说一半。
“是我瞎了眼,非要和你来到汝沽城,倘若我多听白黎几句话,也不会给汝沽城送来一个你这样的祸害!”弓葵上前几步,虞月还是知道弓葵不是凡人的,她不敢直面,被逼退后几步。
弓葵在项夫人头上轻轻一点,项夫人昏迷过去,她的眼神对准虞月,“起初你从公子萤的府上逃出来,再到北凫,哪一步不是你算计好的?”
“呵呵…”虞月冷笑,“你们这些人神通广大,竟也看不懂凡人吗?”
“我是看不透你,看不透人心。”弓葵不得不承认,她被虞月伪装的圆圆欺骗了,被骗的毫无防备。
“事到如今,我能告诉你什么呢?你要真想知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虞月侧身指着正殿上的帘账,“那后面躺着罪魁祸首,就快了,他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你竟然弑父!”
“那又如何?两年前要杀我的手令可是他亲手写的,我如今只是回报他而已,只是我还仁慈的让他留一口气,我想让他看着我是怎么一个一个讨回来的!”虞月怒气冲霄的指着一口气的关竺,
“看见了吧,关竺!曾经和我青梅竹马的男子,他口口声声说钟情我一人,但听到我给公子萤做了两年妾室时,他竟然去给那母子俩通风报信!我挖了他的眼睛,是想告诉他,看不准靠山,就不要轻易靠,容易塌!”
关竺痛哭的闷吟了一声,虞月厌恶无比,“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肯定要说他是为了我好,他和虞浍一起长大,虞浍的品行他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可是那有什么用!他背叛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虞浍是你害的。”弓葵笃定语气。
“我没动手,他自缢身亡。”虞月反而很高兴,“不过我的傻弟弟,他走了,我多少还有些寂寞。”
“偷走建城饷银的人是你,你嫁祸给了虞浍,”弓葵说道,“两年前活埋了女工绣坊的人,其实从始至终就是你。”
兜兜转转,她以为虞月无辜,其实是事实。
“是我干的。”虞月承认了。
弓葵问道,“手令是什么回事?”
如果是虞月命令的,那么肯定就是虞月的手令,可昨日她又拿出了有虞浍印鉴和笔迹的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