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葵现在回想起白发婆婆和那只诡异的黑猫,就心底打怵,起初只以为是个行走江湖的骗子,却不成想,是她低估了对方。
一句扑朔迷离的话,让她心神不安。
左丘明听后,心里早就估量了一番,他吩咐人给弓葵诊脉,确定无碍后,嘱咐道:“娆娆,你先照顾她。”
目光瞥了一眼左丘澜,“你和我出来。”
左丘澜不太情愿的走,但事有轻重缓急,他回头担心的看着弓葵,小声道:“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左丘澜和左丘明出来,左丘澜就料到他要干什么,问道:“你不会怀疑弓葵在说谎吧?我觉得她不会,一个信守你咄咄逼人三月之约的人,把那么清楚的账目都给你送来了,你还怀疑她人品不成?”
“但你也清楚,发现她的地方就离晋州府仅仅三里,”晋州府方圆十里都在掌控之下,任何可疑之人都逃不过这十里,左丘明也做了一个坏的准备,
“倘若真的有一个这样的怪人,能躲避晋州府的眼线,甚至敢公然对弓葵下手,这人就必须得追查清楚。”
左丘澜猜测道,“弓葵没有和她交手,就被那人带入梦魇,会不会和那什么银针有关?”
左丘明陷入沉思,“当务之急,我担心的是万怒候的残魂,明日正准备护送到天界,这之中若是出了意外,天帝那定然是重罪,现在南淽还未落网,这个时候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残魄由我亲自护送,这几日一直在排查,还没有异样,”左丘澜做好了万足的准备,残魄要尽快送往天界,只要南淽还没有抓到,残魄放在人间任何一处都不安全,左丘澜转念道,
“对了,安淳要来,已经到了,安家二老说竹南的满月酒没办,但礼数要有,让安淳送了长命锁和安家的手令。”
“手令?”左丘明疑惑,安家二老很少向晋州府写手令这东西,那唯一的联系可能就是在安家牢房禁足终生的春蓉了,“大概是准许竹南每十年探望一次生母的手令。”
说起安春蓉,他心酸几分,过了几个月了,不知道春蓉如何,他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让安淳多住几日吧,他是竹南的舅舅,日后也多亲近些。”
“好,我去安排。”左丘澜点头,他看出大哥的思念之情,试探道,“安家二老说大嫂不能出来,没说别人不能进去吧?可以让安淳给大嫂捎带些东西,有个念想吧。”
左丘明抑制住自己的私心,摇头道:“这样是在利用安淳,我答应了安氏二老,不能心存私心。”
左丘澜只好叹息一声,“等你把竹南培养成下一个晋州府家主,那时你就功成身退了,再去求求安家二老,兴许能有个转机。”
左丘明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就不能是你,而是竹南?”
左丘澜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一股慵懒的劲头涌上来,“晋州府家主得是德高望重,品行端正之人,我可做不到你那么规规矩矩,再说了,等你退下来了,我辅助竹南,也是天经地义。”
“最好是你。”看出左丘明此话是真情实意。
这反而惊着了左丘澜,“你就那么觉得我可以担起晋州府这重任啊?”
“你自然是担不动,但…”左丘明说这话也是发自肺腑,“家主之位太危险了,竹南高兴快乐就行了。”
左丘澜品着这话就滋味不太对,他恍然大悟,指着离去的左丘明呵斥道,“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我和你也是至亲血肉,你舍不得亲儿子,就舍得你亲弟弟啊?…”
左丘明淡然一笑,头也不回,充耳不闻。
左丘澜望着天,抱怨道:“爹啊娘啊,你们在天之灵可一定要保佑大哥长命百岁,我可不想顶他这个随时会送命的位子…”
他正闭目祈祷,希望爹娘在天之灵能听到他的祈求,渐渐的他却听到了有人急促的脚步和哭声…
他动了动耳朵,没错,他睁开眼,就只看到迎面跑来的安淳,哭的泪流满面,他微微一愣,一把抓住安淳,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