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倒是让我意外,”弓葵有点看不懂楚殊了,“这样不像你。”
她抽出手,起身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北凫和南阁我大概不会踏足了,多谢你的茶。”
她大步走出茶室,楚殊快速追了出去,“弓葵!”
“还有什么事?”弓葵回过头,没注意到楚殊的慌乱。
话到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弓葵要的不是庇护,他放低了声音道:“佟宝一直说想你,你不去见见他吗?”
“这些日子,不知他读完陈老先生的说书本子没有,”弓葵落寞道,“别让他看见我的通缉令就行了,等我再回来,我肯定来见他,还要麻烦你多照看他几日了。”
楚殊沉默须臾,“我让元嘉送你。”
他抱有一丝的期待迎接弓葵,但送她离开时的心绪一团乱麻,弓葵莞尔而笑,“不必了,我自己走吧。”
楚殊这一刻,心里涌动,迟迟不能平静,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痛觉,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弓葵走出南阁,深呼了一口气,她看着掌心的南阁令牌,不知下次她还能用令牌做什么。
她向着裁缝铺走去,刚进裁缝铺,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衣透着傲骨的身影,颀长高瘦,上束黑发,前额鬓角碎发下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桑喜闻声,回过头,欣喜中又不好意思的拘谨很多,“姐姐,你回来了,你…你看这身还行吗?”
“我差点有些不敢认了。”弓葵正视桑喜,这几日他受了些苦,显得几分落魄,现在一看,桑喜竟是个清秀少年。
前几日的桑喜还有几分孩子气,现在多了成熟气质,弓葵夸赞道:“不错,不过…你可能更适合白色,怎么用了黑色?”
“黑色禁脏。”桑喜直白道,弓葵也无奈,
“没事,你喜欢就好,我们走吧。”
桑喜跟在弓葵身后,他也不断看着自己的衣衫,人人都说他适合穿白色,可是他真正穿黑色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色,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再穿回去了。
“姐姐,你那块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南阁吗?”
他看到弓葵用那块令牌随意进出南阁必然有些不同,弓葵只回答道:“不重要,以后不会再用了。”
桑喜没再多问,“那现在我们是去哪里?”
“北即国的青常府院。”弓葵也不知道她会找上多久,却总觉得笺眷召三个字在冥冥之中召她靠近。
天音婆婆曾经也说过那样的话,她是受笺眷召而来的,无论笺眷召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上面必然有她的结局。
然而,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在笺眷召上,是什么样的命运。
“桑喜,你相信我们的命运其实已经早就被安排好了吗?”
他闻言,这句话后,很多画面回忆涌出,不过尽是时过境迁的悲凉,他古怪的一笑,更像是对自己的讥笑,
“那就更应证实一下自己的命运了。”
命运中,他再不能穿白衣,再不能饮茶,倘若这都是天意难违,他对这结局已经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