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口大锅,徐大郎已经在徐月的吩咐下,埋了。
这间院子是村里正的家,是个两进的土院,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院。
只可惜这个贫瘠荒凉的小村连翠鸟老家都比不了,徐月让成员们把劫匪们抢到的财物扒拉出来,也只有粗杂粮几十斤,麻布两匹,钱几百个。
院里散落着不少空酒坛,想来村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这帮子劫匪换成了又贵、味又淡的酒。
难怪他们要吃人,这个村庄的收获太少,不吃人,根本养不活这么多劫匪。
文卿皱眉叹道“看这痕迹,这帮劫匪入村有些日子了,如此猖狂的劫匪,本地官差居然都没有一点反应吗?”
在幽州长大的文卿,前十八年过的是卖身换肉的日子,虽然没什么尊严,但肚子却一直是吃饱的。
当地太守县长不算大善,但也不是大恶之人,老百姓日子过得还不错,劫匪自然也不多。
再加上还有个仁善的州牧赵虞在上面坐镇,朝廷边军也时时操练,日子总体算是安宁。
后来徐家军来了,日子就更好过了,吃饱已经不成问题。
不但能吃饱,安全还有保障,因为徐家军,幽州根本没有劫匪,只有矿山里的劳工。
文卿曾到过矿山给工人们做慰问表演,说句公道话,做徐家军矿上的劳工,也比在其余州郡做富裕平民好。
在矿上,只要老老实实按时间上工,就能有水泥红砖做的宿舍住,就能有一日三餐吃。
因为是重劳力,所以饭菜里油水特别充足。
只除了不太自由之外,别的都超乎了文卿当时对矿上劳工的想象。
可换一个视角来看,这不正合适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劫匪们吗?
集体行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习惯了的话,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矿上那些劳工们因为处罚来到矿山,后续居然没有闹事,没有喊着要回去的缘故。
这就是纯现代军事化管理,非常适合这些劳改人员。
所以,南下之行见到的种种状况,总能让文卿发出“原来外头的百姓们过得是这样的日子”的感慨。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徐家军们从不会容忍劫匪的存在。
他们甚至会特别积极的去寻找漏网劫匪,只为了给矿上多增加一名劳工,促进整个工业体系的进步。
这份精神,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企图逃出幽州,准备在其他州郡另起炉灶的劫匪。
这里正家的院子实在是不能待人。
徐月等人领着院里那几个差点被煮的村民来到院外,找了个闻不到院里各种气味的上风口,这才回去把牛车赶过来,扎营安顿。
徐大把一脸好奇的双胞胎交给徐月时,徐月已经在河边洗了个澡,并换了一身衣服。
文卿等人也都洗了一遍,大家都不喜欢身上沾染那些劫匪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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